又过了些时候,宴席结束,吃饱喝足,众人又开始闲聊些趣事。
比如建康中谁谁谁纳妾,被家中母老虎追着打,又比如某家子弟去调戏谁家女郎,被女郎父兄打掉了颗牙。
是的,建康里的达官贵人们,正事处理完,就会聊些最近的八卦,谁家出糗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建康都知晓了。
谢钟情坐着听大伙儿讲讲些趣事,过了会儿想更衣,借口去吹吹风,带了芙儿和几个婢女去寻厕。
回来时,路过一处草地,有数位衣着华贵的女郎围着跪坐在茵席上聊趣味八卦。
谢钟情本不多在意的,哪知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谢钟情那个妒妇未免太嚣张了,我外兄庾五郎要纳妾,她闹得不可开交,谢司徒还到庾氏逼迫他,我外兄只得妥协,答应了不纳妾,谢氏才罢休。”
“哪知,谢氏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昭之外兄一走,谢氏就立马去庾氏退亲了!转头就搭上了琅琊王氏!”
几人中,一个女郎满脸嫌恶道。
这人谢钟情认得,是谯国桓氏女阿瑚,庾危意的外妹。
“这么快,莫不是谢钟情早就与王四郎勾搭上了?”其中另一个女郎揣测。
桓瑚轻蔑地翻了个白眼,“那可说不定。”
“那倒不是。”又有一个女郎说话了,这个是颍川庾氏阿姗,庾危意堂妹。
“那谢氏又是为何退亲?”
庾姗愤愤,“还不是觉得大伯一房一下子没了三个儿郎,四子又落下残疾,谢氏觉得我们庾氏落魄了,想另攀高枝呢!”
其他人听后点点头,觉得说的在理。
也是,谢钟情如今的未婚夫可是琅琊王氏的郎君,琅琊王乃大晋第一世家,是要比颍川庾氏高些。
庾危意另一个堂妹庾氏阿妙接了姐姐的话,“可不是么,可怜五兄他一心爱慕谢钟情,谢钟情却这般忘恩负义,五兄得多难过啊。”
庾妙说着说着,脸上满是委屈,“你们也知道的,此前五兄费尽心思,大胆追求谢氏郎主的掌上明珠,多少女郎艳羡呐?”
“是呢,当初庾五郎多么真诚的少年郎啊,家世好,相貌俊,还待人一心一意,小女这辈子若是有这么个郎君爱我,死也值当了。”有人道。
庾妙听了非常赞同,轻哼了声,“哼,也就谢钟情,轻而易举得到的就是不知珍惜,仗着五兄倾慕她,作威作福。”
桓瑚又道:“真不知王四郎如何想的,此般善妒的女郎,他居然要娶回家。”
“肯定不是王四郎自愿的,”庾姗立马打岔,“王四郎人多好啊,光风霁月,好似天上来的仙人,谢钟情如何配得上?”说着,脸上还划过一丝羞涩。
“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一个冷然的声音忽地响起。
蓦然回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吓得嚼舌根的人当场失态。
庾姗更是吓得往后摔倒,“谢、谢钟情?!”
“怎么?”谢钟情冷冷睨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一干女郎,眼眸中透露出丝丝冷冽的光芒,“方才不是说得很起劲儿吗?”
几女瞬间尴尬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人闲话,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
这已经够尴尬的了,关键是那人还是骄纵长大的谢钟情!
完了!
现场气氛一度冷凝,几女一时脑子发懵,不知如何辩解。
而谢钟情柳眉微扬,看向庾姗,道:“庾氏阿姗,你们庾氏已经穷到连面铜镜都没有的地步了吗?自己什么丑样不清楚?”
“谢钟情,你!”庾姗气势不足。
“我什么?”谢钟情气势不减,脸上不见怒气,只将目光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个遍,“就你这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才华也一般般,喜爱在人背后长舌的玩意儿,难道还自诩配得上我景烨外兄?”
言罢,谢钟情面露嫌弃。
庾姗和庾妙以前因着庾五郎的关系,她们三人关系还算不错,可自打退婚后,便没再来往了,再见就是几人凑一堆诋毁她。
跟庾五郎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庾姗哪受过这等羞辱,霎时气红了脸,梗着脖子,“谢钟情,你太过分了!”
她是没有谢钟情长得美,可也是个世家贵女,容貌姣好,何至于让谢钟情如此羞辱人!
“我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
谢钟情一个眼神示意,芙儿立马上前,谢钟情道:“我看桓氏和庾氏三位女郎今日登山累得脑子不清醒了,你去给她们斟杯茶,醒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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