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年8月31日下午4点55时。
上京基地市,国家精武馆。
“吕教练,不比了,咱们不比了……”
“西南国防大学代表团愿意投降,你快叫停比赛,让陆煜下来,下来啊!”
赛台下。
西南国防大的后勤陆主任,激动地拍着裁判桌。
他毫不在乎。
对面一群武道局领导想要杀人的视线。
说的唾沫横飞,说的眼泪直流。
“他今年才十九岁!干什么要跟在金三角打拼了三十多年,一手蛇拳杀人无数的南缅小龙王比?”
“不比了,我们西南基地市不比了!快宣布叫停!陆煜今年六月才高考完,九月开学才是大一,这都还没踏进咱西南国防大的校门呢!”
“天杀的,领导们,咱们西南基地市投降不算丢人,总比学生还没入门,就被人打死在了单人擂台赛上好!”
“胡闹!”
长桌一端,吕裁判长猛地拍桌。
“生死状都签了,哪还有我们主办方叫停的道理?”
“那你们说怎么办,我总不可能看着我的学生,我的好侄子,眼睁睁被人打死在擂台上!”
吕裁判擦了一把喷到脸上的唾沫。
盯着陆元宏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站起身,朝旁边的横幅一指,虎目沉声。
“那里,陆元宏主任,你睁大眼睛看看,那是什么?”
巨大的横幅映入眼帘。
【第5届夏季亚洲国际青壮年武道会】一行字烫进视网膜。
陆元宏嘴唇蠕动几下,没能再发出声音。
“看懂了是吧?!”
吕裁判单手背后,满脸严厉:
“由龙夏做东,举办这场亚洲青年全武赛,全东方武者东方人民……来自亚洲48个国家的青年武道运动员,裁判官,现在都在看着!”
“看着我们龙国的青年风采!”
“你要我们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为他打破所有人都遵守的赛事规则,为他弃权,为他请命?”
吕裁判的手往桌面重重一嗑,语气陡然加重:
“陆元宏主任,你不是在帮这个学生,你是在害他!害他的前途,害他的勇气,害他的决心!”
“他今年十九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输了,败了也是好样的,别压垮了他挺起的脊梁!”
一番严厉的批判说完。
对面那个五十多岁的高瘦男人,肩膀垮塌下去。
“可我是他的小叔!吕裁判长,你不知道,这小子武警世家,家里都是打毒贩卫边防的好汉子好嫂子,最后,三代就只剩这么一支独苗……”
“他爹原本是西南武警某支队的队长,当时要不是为了救我俩兄弟,也不会殉职,我明明答应了他爸爸,答应了他妈妈,要照顾好他……”
沉默稍息。
吕裁判长侧过身,语气低沉。
“那你更应该看着了,陆主任,看完这场比赛,看着他,三代忠良,最后一刻都没有逃!”
……
“很好,现在,我们来自南缅国的阮南凭选手也站了起来!”
“本场八进四,亚洲双人自由搏杀赛仍在进行,双方选手还愿意继续战斗吗?”
黑胖的南缅武师听了裁判的问话后微微一笑。
“嗤”的一声,从牙缝当中吐出一口血沫。
“生死状签都签了……这晚辈后生既然还能站起来,我这个做长辈的,当然可以再继续!”
说罢。
矮胖的中年武师双眼之间,爆发出一种凶杀之气。
过江龙一般的视线。
沿着方圆三十米擂台横推出去。
对面,是个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体格显得高大壮硕的十九岁少年。
猩红的液体从额角落下来。
这龙夏小子胸口的姓名牌已经被血打湿得厉害,只能隐约看见“陆火……”两个蝇头小字。
十九岁的少年陆煜格外狼狈。
整条左臂被扯断关节。
手心悬落,从手肘到掌心的皮肤全部撕裂,露出皮下血红的肌肉。
滚滚猩红沿着指尖坠落。
发出滴答溅血声。
肉眼看着,就比对岸只是唇角破皮、浑身青紫的阮南凭要严重得多,生命已是岌岌可危。
观众席上。
无人机镜头扫过去,绝大部分的龙夏观众,脸上都出现了担忧、骄傲和痛苦的表情。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龙旗,默默为那少年祈祷。
拿着必胜横幅的,西南基地市的同乡、校友们,更是看得满脸红温,一个个情绪激动:
“怎么还不叫停?弃赛,陆煜弃赛吧!你可是我们西南国防大学的英武级!以后我们有大好前途,不必跟他龟儿硬拼!”
“投降吧!陆煜!投降!!!西南基地市的人民不怪你!你已经挺进了前八!输了也不歪!!”
“妈的,要不是大四那个狗儿子,抽中了自由搏杀,又畏惧擂台故意摔断两只脚,陆煜根本不用顶上去……我要告他!老子要告到中央!”
来自五十一年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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