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丁木村和李斯群两人拜访的,是国民党上海秘密党部委员王满云。
三人曾有过诸多交集,算是老熟人了。只是王满云并不知道 ,此时的丁李两人早已背叛了国家,投靠了鬼子。
王满云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前,一边与丁木村和李斯群握手,一边连声道:“稀客稀客,快请进!” 他侧身将二人让进屋内。
公寓里的陈设极为简单,家具陈旧,墙壁上的水渍清晰可见,灯光昏黄黯淡,更衬出几分萧索与压抑。
王满云手脚麻利地摆好茶杯,沏上热气腾腾的香茗,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说些近来的琐碎日常和彼此的近况,随后三人在略显破旧的沙发上落了座。
环顾四周,不难看出王满云过得并不如意。
他身份多重,既是国民党上海地下党委委员,又兼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苏浙委员会参谋,还顶着少将军衔,听起来风光无限。
可身处上海这样的敌占区,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他手上既无可用之兵,也缺活动经费,即便空有一身抱负和满腔热血,也根本没有多少施展的空间。
长此以往,壮志难酬,他对自己的现状自然是满心不满,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暗自叹息。
一番闲谈后,话题渐渐转到了当下的局势上。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烈地交流起来,时而神色凝重,时而摇头叹息。
丁木村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王大哥,如今这局势,你我都清楚,战火纷飞,百姓苦不堪言呐。
放眼望去,城镇乡村一片焦土,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实在是让人痛心呐!”
王满云微微点头,满脸忧虑地说道:“是啊,这仗打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再这么下去,国家被拖垮不说,老百姓可都要活不下去了。”
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迷茫。
丁木村见状,身子前倾,几乎要凑到王满云跟前,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王大哥,不瞒您说,我最近反复琢磨汪主席的曲线救国理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现在这形势,和谈才是当下的唯一出路。
只要咱们能和日本人达成和议,就能避免更多无谓的伤亡,也能把国家的实力保存下来。”
王满云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动,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可他毕竟是在复杂的局势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曲线救国?
这说法倒是新鲜,你详细说说,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
说着,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丁木村,试图从他的话语里探寻出更多的深意。
丁木村见王满云来了兴趣,更是来了精神,“汪主席发表的‘艳电’和议和声明,那可都是高瞻远瞩的决策啊。
现在和日本人和谈,绝对不是软弱,而是以退为进的策略。
咱们先把实力保存下来,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一举反击,这才是真正的救国之道啊!”
王满云听到这儿,心里瞬间明白了丁木村的来意,脸色微微一变,内心开始了激烈的挣扎。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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