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时你才十六岁,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你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时候,我还在你身旁给你壮胆呢。
当时那个短命鬼是干嘛的来着?”
李海波连忙接话道:“回金爷,那是个青帮败类,采花大盗,专门奸杀幼女的恶徒!我奉命执行家法三刀六洞,顺便练胆的!”
“对对对!哎呀!这一晃就过去八年了!”金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身上笔挺的警服,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当警察了?”
“禀金爷!”李海波赶忙欠身回应,“这几位是侄儿的发小,皆是青帮的拜把子兄弟,如今一同在闸北分局担任巡逻警。说起来,大家也算是您的手下呢!”
原来,金爷与那已然死球的黄三一样,都在闸北分局兼任副局长一职。
“哎呀!警局的事务我向来不太插手过问,不过那巡警科的麻子六可是咱们青帮的老人了。有他在,理应会对你们多加照拂才是。”金爷微微点头,神色间透着一丝笃定。
“那是!关照得可不得了!”李海波苦笑着说道,“这不,金爷您一来上海,麻子六就把我们十多个青帮老兄弟的工资都给领走了,还说要将这钱当作贺礼送给金爷您呢。”
金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他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他真说把钱都送给了我?”
“对,现在全闸北分局的兄弟都知道!”
金爷手中紧握着的茶碗猛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飞出客厅,最终在花园里摔得粉碎。
花园里的疤脸汉子赶忙快步走进客厅,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道:“金爷!”
“疤脸你都听到了?”金爷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都听到了!”
“去!抽他两耳光再把钱带回来,要敢少一分钱老子剁了他!”金爷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疤脸汉子应了一声,转身便快步离去。
李海波见状,急忙劝解道:“金爷不至于,也没几个钱!”
金爷猛地一拍桌子,“这是钱的事吗?老子最穷的时候都没掏过自家兄弟的腰包!你就在这等着!狗东西,敢打着老子的旗号贪钱,这是往老子脸上抹黑!”
众人噤若寒蝉,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而李海波却淡定地喝着茶。
他之所以敢来,是因为他了解金爷的脾性,金爷是个讲义气又好面子的人,他断定了金爷不会贪他们的钱,更不会容忍麻子六打着他的旗号贪钱。
不多时,疤脸汉子便提着一个布袋子匆匆返回,“金爷,事办妥了,钱也带回来了,一共十六个人的工资,都是青帮的兄弟。
那麻子六,起初还想狡辩,被我两巴掌下去,就乖乖认错了。”说着,将布袋子放在桌上。
金爷微微点头,脸色稍缓,但仍余怒未消。“哼!青帮的规矩他都忘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绝不能轻饶。”
他转头看向李海波等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们放心,大了我不敢说,但是在这闸北,只要有我金爷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