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报员你见了吗?”
“见过了!很年轻,大智若愚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手上有真功夫,我试了一下没试出深浅,真要以命相搏我可能不是对手!”
“你当年可是号称近战无敌,连你的身手都试不出来吗?”
“军统内部,藏龙卧虎,身手比我好的多了去了!”
“哎!我脱离力行社这么多年,还以为能过上平淡的日子。
都怪你,叫你搬家就不搬,又让军统找上门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大姐您别生气,如今国难当头……”
“洗碗去!”
“好嘞!”
……
心情郁闷的李海波没有回家,约上侯勇几人去喝酒。
几个烂货一听说有酒喝,兴奋得不行。
他们要去的喝酒之地颇为偏远,位于闸北以北的彭浦镇。
此地已经属于上海的边缘地带,再往北可就到宝山县了。
周边尽是贫民区,四处可见大片由外来人口搭建的简陋窝棚,环境显得有些杂乱与破败。
那里有一家郑驼子水酒坊。这酒坊规模不小,拥有四间宽敞的铺面,后面还带有一个大院子,院子便是酿酒的工坊,采用的是自产自销的经营模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驼子水酒坊可是一家老字号了。李海波小时候常常跟着老爹前来此处喝酒。
那时他年纪尚小,还不能饮酒,跟着来主要是为了能蹭点吃食,顺便在老爹喝醉后把他安全带回家。
等到十四五岁,他便开始上桌与大人们一同畅饮了。
他们常来这家酒坊,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酒价格实惠,另一方面则是关系好:喝醉了可以不给钱。
当然,并非真的赖账不给,而是等酒醒之后再补上,或者下次来的时候一并结清,若是实在囊中羞涩没钱给,郑驼子也不会刻意讨要。
究其原因,是李海波的老爹和郑驼子乃是拜把子的兄弟,是那种正儿八经烧黄纸、喝血酒结义的生死之交。
在危难时刻那可是能为兄弟插别人两刀的情谊,与黄三那种酒肉朋友全然不同。
李海波刚回到上海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提着点心前去看望郑驼子,在他心中,郑驼子就如同自己的长辈一般,值得敬重。
“郑伯!暖十斤水酒!”李海波刚踏入酒坊,就熟稔地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径直坐下。
“哎哟~~,小波来了,快请坐!”郑驼子见着李海波,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仿佛脸上都要盛开出一朵花来。
他连忙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在本就干净的桌面上又使劲擦了几下,这一番举动,尽显热情。
瞧瞧人家这做生意的态度,甭管是谁,哪怕是自家子侄来了,也是这般笑脸相迎。
虽说郑驼子模样长得丑了些,可这真诚的态度绝对是没话说,比那成天摆着哭丧脸的人要强上百倍都不止。
“小波吃点什么?”郑驼子热情地招呼着。
李海波把路上买的猪耳朵和猪尾巴递过去,说道:“再随便上几个小菜!”
“好嘞~~!”郑驼子接过猪耳朵,乐滋滋地提着就进了后厨,一边走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水根,水根,死哪去了,快出来给你弟上茶!”
不一会儿,后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