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一半,我才说:
“行远,不听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真的要离他远一点。
我想着上次打牌,对他来说应该是次教训,不料早些天,他打电话给我,嬉皮笑脸说我现在这个地方打牌就方便了。
我当时就给我顶回去了。”
行远说:“你一直比较正统,也没时间跟他玩。我相对宽松,他就叫我吃饭啊,唱歌啊,打牌啊。不过,打牌时,我不上场。”
我盯着行远:“我也不是正统,玩牌是可以的,但把玩牌当成一种交易,你以前没和我说过。这是你不对。
我带你出来,就是想要你上进。万一有人报案,说你们聚众赌博,你即使是观看,也会被捉进去……”
行远急忙分辩:“主要是我住在进修学校那边的发生的事。后来,我觉得不对头,就搬到这边来了。只和他吃过几顿饭。饭后打牌,我找借口溜了。”
我点点头,说道:
“他变了,确实变了。你以后要学会拒绝。我们与他完全是两个层次的人。我们出点什么事,没人保。他出点什么事,有人保。
他爹是一中校长,与社会各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呢?我们的爹是谁,你不清楚吗?”
行远点点头。
我觉得一定要和他说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说:
“领导喜欢我们,是因为我们不打牌,不唱歌,不跳舞。把所有的时间堆积在工作上,自己干出来的。
一旦这种努力工作的态度改变,积极性消失。领导马上就不喜欢我们了。
名义上给我们换个工作,其实是叫我们滚蛋。”
行远站起来,主动提起热水瓶给我加水。
“兄弟,我说到这儿,下次不说了。我的大学老师教我,社会是有层次的。人人都平等是骗人的鬼话。这些简单的道理,相信你都懂。”
行远说:“你批评得对。其实,我搬到这边来,也是为了避开他。你给领导当秘书,没有时间,他不找你玩,所以专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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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边,我有时到你那儿画画练书法,有时跟你到李老那儿听听课,他打我电话,我就回绝了。”
“对,下次他打你电话,你没事也说有事——比如你要听课,你要画画,你要写字,缠得久一点,你就干脆说市里领导找你。”
“市里领导?”
“孟主任是市政府秘书长兼主任,又兼培训中心主任,不是市领导?再说,他还敢问是哪位市领导吗?他问,你就斥责他,说哪位领导找我,我能说给你听吗?你嘴不稳。”
“我斥责他?”
“他又不是汪校长。我们尊重的是汪校长,以前,他是我们的头,因为他爹是校长。现在,他也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普通干部。你怕什么?”
行远被我壮了胆,说:“行。”
我说:“我也吃了他的亏,弄得从那边搬到这边。那边多好啊,上个卫生间在自己套间里,这里上卫生间,冬天起来冷溲溲。
但是,我不搬能行吗?那对夫妻整天没事干。”
“他们整天没事干,就会专门找你的岔子吗?又跟你没有血海深仇。”
我摇摇头:“老同学,你不懂。”
行远问:“他们神经不正常?”
我说,“他们非常正常。智力百分之两百。”
行远望着我,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给了他一支烟,说道:“你先抽上,我再给你说。”
我决定给行远上一场课。
等我跟他谈了一个小时,他从目瞪口呆转为头脑清醒。
那么,我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呢?
半小时后,给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