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穿了件普通黑色衬衫和水洗牛仔裤,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黑白配色的运动鞋,头发没有如往常一样梳起,而是散落在耳边,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清爽,像是刚从校园图书馆出来的男大学生。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包厢里没有别人之后才走了进来。
“我不喝酒,你喝就行了。”季晏礼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果盘里的一只橘子剥起皮。
白香雪轻轻坐在他身侧,伸出手夺走了他刚剥好的橘子,吃了一口才道:“那怎么行,你陪我来酒吧,不喝酒怎么行?来,今晚不醉不归。”
“我真的不想喝,你尽情喝吧,要是醉掉我就送你回去。”说罢,季晏礼又拿起一只橘子开始剥皮。
橘子皮溅出的细小带有刺激性的汁水,不小心刺到了季晏礼的眼睛里,他连忙用手背揉了揉,“就这样吧,我实在没有喝酒的心情。”
“什么嘛,果然和以前一样,就知道扫兴,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啊。”
白香雪嘟囔了一句,随后将门外的服务生喊了进来,拿着平板上的电子菜单道:“上面所有酒的种类都给我上一遍,还有这些漂亮的蛋糕,也给我一样来一个。”
服务生脸上瞬间溢出了笑容,他知道,这一桌的提成至少有五十万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本着职业道德,提醒了白香雪一句:
“这位小姐,全部上一样的话,我们这边最贵的酒要两百万一杯,最贵的蛋糕一小块要七十八万,只有一口的分量...您看,如果您没有...”
“啊,烦死了!”白香雪这人出来消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她提价格,就好像她是什么兜里没子的穷鬼一样,“我说每样都上一遍,你是担心我付不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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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担心您点这么多,会喝不完而浪费掉。”
“喝不完就冲进厕所啊,多简单!”
见状,服务生不再多嘴,鞠了个90°的躬之后就笑着离开了包厢,他知道,今晚过后自己就要得到五十多万的提成了,到时候就可以给远在老家的妈妈寄过去看病了。
白香雪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是感觉不太顺,心里莫名泛起一股焦躁,但是又具体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她深呼吸,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但当她看向坐在沙发上不停剥橘子的季晏礼时,又突然感觉,这些不安似乎来自季晏礼。
可是,她又无法找到这样说的证据。
不大的包厢里,温度似乎变低了不少。
就在此时,季晏礼突然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原本包厢里是有配置洗手间的,可季晏礼却觉得这包厢像是牢笼,里面又布满了无形的符咒,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刚走到公共洗手间门口,他突然听到了身后包厢里传来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声音。
“傅总真是有实力,家里两个,外面出来还要抱着两个!”
“女人这种东西,只不过是衣服罢了,衣柜里自然要摆满衣服,才能显得好看。”
这声音...是傅庭州。
季晏礼瞬间像是被电击一样,他往后倒退几步,侧着头从包厢露出的门缝里看去。
就看到傅庭州和一帮燕城的公子哥坐在一起,而在他的大腿上,左右各坐着带着面具的陪酒公主,黑丝地上的水钻在包厢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刺眼的光芒,差点闪瞎季晏礼的眼睛。
其中一个公子哥道:“傅总,你家里那位木头怎么样了,她不是以自杀威胁你了?你现在出来寻花问柳,要是让她知道了,岂不是又要闹?”
只听见傅庭州毫不在乎高傲的说道:“这还不是怪她?要不是她一直不给我睡,我能出来找别的女人解决,你们说是吧?”
说罢,傅庭州便往怀里的两个女人脸上各亲了一口。
看得季晏礼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抄起椅子,狠狠砸在傅庭州的脑袋上!
“这位先生,请问您站在这里干什么?需要帮助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服务生疑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