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天天耍吗。”梁迟徽审视着鞋柜,老三的皮鞋和运动鞋没了,在室内和去后院穿的两双不同的拖鞋,倒是整齐陈列码放。
“何小姐真性情,挺识大体的,耍脾气也是小姑娘闹着玩。我瞧她爱笑,大公子替她解围好几次了。”
梁迟徽脱了西装,“老三去乡下了?”
“午后出发的,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箱,起码住一星期。”蓉姐清洁了西装,套上防尘袋,挂在衣帽间,“老董事长在书房,大公子加班,晚饭不回来吃。”
他看腕表,四个小时了。
长陵县距市区101公里,途经蛇山大桥和盘山悬崖,右侧是峭壁,左侧是万丈深渊,并且是单行道,一旦车头对车头,小车让大车。长陵县的气象预报是短时雷雨大风,估计这会儿滞留在省边境线了。
梁迟徽根本不相信老三去皖西县疗养。
目的地一定是长陵县的李家村。
拖着梁璟演戏罢了。
蒙骗梁延章,也蒙骗他。
“程洵送去的?”
“程秘书没来老宅,是大公子的司机老杨开车,直接送到大公子名下的住处了,在镇上的...”蓉姐拍脑门,“我忘了什么小区了。”
看来,程洵十有八九已经在长陵县境内了。
梁迟徽斟酌了一番,不能继续跟踪监视。
现在梁璟插手了,如果轻举妄动,无异于自投罗网。
老三百分百布置了陷阱。
等着请君入瓮。
......
何桑洗完澡,倚在床头准备给黎珍打电话,询问她产后恢复的情况,无意摸出枕头底下的信封。
她拆开,里面是一张字条,一串号码,写了:刘,保镖。
何桑沉思了一下,穿好衣服下楼,驱车直奔长宁区。
赶到办公大楼,梁璟的红旗L5泊在空旷的停车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栋楼差不多是危楼了,地基坍塌下沉,是8、90年代建筑的大板筒子楼,夏天潮热,冬天西北风哗哗地灌,连部门的基层人员也向上级打报告搬到宽敞舒适的新办公楼了,唯独梁璟非要在这办公。
3公里的范围内有一大片居民楼,房龄40年,墙皮脏得掉渣儿,这群民众分布在各个市区打零工,面临的不公待遇、拖欠问题尤其多,新办公大楼横跨了两个区,门禁森严,非辖区内居民不受理,上访难度大,梁璟坐镇这片地界,来者不拒,一天处理几十个举报电话,十几件民工讨薪纠纷,被奉为长宁区的包青天。
何桑进入办公室,墙角摆着一麻袋的土特产,红枣花生桂圆,以及一封感谢信。
她嚼了一颗红枣,鲜甜核小,比市场上的品相好,“大哥,是祝你早生贵子吗?”
梁璟一手翻文件,一手喝茶,透明的玻璃杯浮动着黑枸杞,“是。”
何桑捏了一把枣塞在口袋里,他没抬头,“洗了吗?”
“我回家洗...”
“你嘴里那颗。”
她吐出,舔了舔粘在门牙的枣皮,“大哥,我有事求你。”
“扛走吧。”
何桑愣住,“扛什么?”
“土特产。”
“我不馋吃的!”她面红耳赤,“是正事。”
梁璟扣住笔帽,坐直,“你讲。”
“我要去一趟长陵县。”
“可以。”他不假思索同意。
反而是何桑发呆了,“是偷偷去...”
“我知道。”梁璟转动着钢笔,“你想去长陵县的李家村,老二很防备,你必须瞒他,瞒父亲,瞒姚文姬,除了我和老三,尽量不泄露一丝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