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保镖偷车。”她委屈,“凭什么。”
梁迟徽升起车窗,枕着靠垫闭目养神。
司机无奈,一踩油门驶离。
“不管何小姐了?”
男人沉默。
“周记在北郊区,位置偏僻,何况酒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大多清楚何小姐与您的关系,假如传出什么谣言,何小姐下不来台...或是天黑了,她仇家路过,报复侵害她,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可以回去。”梁迟徽铁了心了,“周记有商务车队,她的能耐大,亏不了自己,用得着你操心吗。”
司机咧嘴。
确实能耐够大,梁二公子儒雅了半辈子,是冀省公认的霁月光风的四公子之首,这才半个月,发火不下十次了。
十字路口的右边是拆迁规划圈,蓝色的大铁板自西向东封锁,现场破破烂烂的,马路牙子蹲着一个小姑娘,薄荷绿的小T恤,米白牛仔短裤,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妆容有几分都市丽人的味道,气质是大学生。
在废墟中显得孤零零。
小姑娘盯着后座盯了半晌,毫无预兆地跑下来。
司机吓一跳,“梁董,您认识?”
梁迟徽睁开眼,掠过那道纤瘦的身影,何艳欣喜招手,“梁董!”
他波澜不惊,又阖住眼皮。
何艳锲而不舍拍玻璃,焦急的样子。
梁迟徽不发话,司机不敢擅自做主,开不是,停也不是,一时僵持。
“放她上来。”
司机示意何艳去副驾驶,她不大情愿,磨蹭了一小会儿,坐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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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半小时了,一辆出租也没有。”何艳扭头趴在椅背,朝梁迟徽道谢,“麻烦梁董捎我一程。”
司机跟着梁迟徽有年头了,这类姑娘见多了,逮着机会无孔不入,梁迟徽英俊,多金,除了情史风流些,几乎没缺点,自然是争抢的唐僧肉。
不过真得逞的,这姑娘是唯一一个。
但搭讪的理由太蹩脚了。
司机没忍住,“周记这么大的酒楼,员工下班没有班车?”
“有...”何艳欲言又止,“副经理吩咐班车先开走了,没等我。”
“副经理?”司机一琢磨,“女的吧。”
何艳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
周记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那么多的阔太女伴,在金钱权力中浸泡,贪欲是禁不起考验的,太令人目眩神迷了。
礼宾部的,服务部的,演艺部的,花花绿绿的年轻男女,谁抓到跨越阶级的“曙光”了,谁便成为众矢之的,被排挤,被嫉妒。
何艳的前途光明,照样渴望捷径。
在不违背法律伦理的前提下,捷径太诱惑了。
少奋斗何止二十年。
是三代人。
梁迟徽心神不宁揉着额头,“经理对你不错,没借你车吗。”
“今天的贵宾多,中午一批,傍晚一批,酒楼只有8辆商务车,经理连私人宝马都招待宾客了,哪有富裕的车借我呀,而且我不会开。”
他动作顿住。
没车。
老三出远门了,黎珍在坐月子,没人接何桑,更没人送她。
胡大发的太太也有周记的VIP卡,小董的担忧不无道理。
“小董,调头。”
司机笑了,完全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