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起头,长长地喷出一缕烟雾。
“那姑娘老实,性格也拎得清,何况梁纪深千娇万宠养在手心,哪个女人不是死心塌地爱他?”
梁迟徽又含了一大口雾,“你会吗。”
倪红环抱双臂,倚着门,“我不嗜好梁纪深那款。倘若是你,我会死心塌地。”
他盯着烟头的火苗,像是酿了一场闷燥的大雨。
“她在查我,我很好奇,她怎么对我下手。”梁迟徽叼着烟,衣衫歪歪斜斜的,散漫不羁眯眼,“东西呢?”
“广和集团与云海楼的所有账本在农村。”
“安全吗。”
倪红胸有成竹,“我十年前买下那块宅基地,承包给村里建了广播站,即使天塌了,警方也猜不到,竟然埋在村民来来往往的地方。”
“办得不错。”梁迟徽碾碎了剩下的半截烟,七零八落的烟丝夹裹着一粒粒火星子,在冰凉的瓷砖上跳跃,“其他东西。”
“在密室。”
“有人发现吗?”
“不排除冯志奎发现了。”倪红犹豫,“他是你的心腹,他借口参观,到处逛,到处翻,我不敢阻拦。”
“他来过财务室。”
“来过三次。”
梁迟徽踢开脚下的烟灰儿,走向正南方的办公桌。
桌后的古董架陈列着五十多种瓷器、白玉雕塑和黄金摆件,其中一个和田玉雕琢的圆盘,工艺精简,体积又小,最不起眼。
他摁住玉盘的边缘,往左拧,拧了三圈,又往右拧,拧了一圈半,轻轻拔起,玉盘的底托是四四方方的楠木块,拉出一道弹簧,倪红摘下项链,吊坠是一枚很小的钥匙。
梁迟徽接过钥匙,插入楠木块的锁孔,解锁后,暴露玄机,楠木中空,藏了按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压下,古董架缓缓转开,架子底涂了一层光滑的漆釉,摩擦地面是静音。
一堵墙映入眼帘,一推,分明是墙的外形,实际上是一扇暗门。
梁迟徽径直进去,倪红留在外面。
她虽然掌控了很多机密,但除了他,任何人不准进暗室,是他定下的规矩。
十分钟,梁迟徽走出密室。
手里提着一个防潮的铁皮箱,铜锁生了锈,有年头了。
他抄起斧头,蛮力一劈,箱子溅起粉尘,倪红挥散了尘土,凑近看。
箱内有一沓汇款单,一张写着地址的字条,和一卷录像带。
“和护城楼有关?”
梁迟徽沉默坐下。
好半晌,他拾起打火机,烧了字条。
火势蔓延的同时,他记住了那一串文字。
长陵县,佟家村,3排4门。
倪红问,“录像带烧吗?”
梁迟徽没回答她,手已经行动,汇款单,录像带,逐一销毁。
黄彪被捕后,他作为直属上司,也配合调查过,地点正是云海楼的财务室。
是赵凯要求的。
抽屉,书柜,包括地砖,天花板,灯具和花瓶里头,一处没放过,全部撬开,挖开。
最终一无所获。
赵凯死心了。
“一星期内,市局会再次派人来。”梁迟徽笃定,“仓库储存的那批烟酒,挑出最名贵的,挪到密室。只要搜查,你直接打开门让他们搜,光明磊落一些。”
倪红笑,“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