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隔着桌子的距离,秦沁依然能够嗅到他身上有别于那股冷冽松木香的香甜女香。
陌生又熟悉。
倏地捏紧垂下的桌布,秦沁一直捱到刘妈将早餐摆上餐桌,才温声对刘妈道:
“刘妈,中午我想吃清蒸鲈鱼了,早上的鲈鱼新鲜,你去菜市场挑两条吧。”
“好的太太。”
将刘妈支走,秦沁看着慢条斯理用热毛巾擦着手的顾铭夜。
在柔软毛巾的擦拭下,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间,赏心悦目的宛如上好的艺术品。
秦沁轻轻吸了口气:“那件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顾铭夜显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擦手的动作未停,眸光幽深:
“离婚不是儿戏。况且我已经找人查过,‘多囊卵巢综合征’并不是不可治愈。”
秦沁捏着桌布的手指微微施了些力道,脱口而出:“但还是有不可治愈的概率的,不是吗?”
顾铭夜挑眉,目光凝着秦沁。
秦沁生的美,脸上就算素颜不施粉黛,也美的清雅脱俗,眉目如画般精致。
平常说话更是温温软软的,乖的很。
可不知怎么回事,此刻,他从她往常总是温柔沉静的脸上,窥见了一抹孤注一掷的决绝。
更从她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尖锐。
眉心蹙了蹙,顾铭夜眼神剔过去,带着隐隐地压迫感:“所以呢?”
秦沁脊背挺得笔直,态度果断:“所以还是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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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夜将手中已经变凉的热毛巾搁在桌上,垂着眼皮沉默了。
过了片刻,缓缓开口,言辞间,语气愈发的冷: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婚?究竟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听到他这么冷冷地反问自己,甚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心口郁结的那团窒闷的气,彻底绷不住了!
秦沁自问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
即便顾铭夜昨天接到那个女人的电话后,将自己“赶”下车。
即便顾铭夜如此伤她轻贱她,她现在依旧为了他能“体面”一些,没有戳破他出轨的事。
可他呢?
一个犯了错的人,现在竟然反过来质问她?
秦沁血气止不住的往头顶涌,终于控制不住,声调都变得犀利许多:“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顾铭夜这次眉头挑的更高,黑眸沉沉凝视着秦沁。
像是要将人看透看穿看破一般,直直望进了她眼底:“非离不可是吗?”
秦沁心里的那股气支撑着她,不管不顾的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她丝毫不怵。
“非离不可。”
说这话时,秦沁白皙的脸颊甚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浮现了淡淡的粉色。
气氛愈加凝固。
而顾铭夜看她情绪这么激动,非要离婚不可的样子。
联想到前不久所撞见的那一幕,心中猜测被验证了个大概。
唇角溢出一丝带着凉意的弧度,他淡淡道:“所以……之所以闹离婚,是因为他回国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