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极暗如深潭的眸子,依旧停留在楚暮身上,“滚。”
男人音色不见丝毫喜怒,却是冰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佣人心下一惊,“是。”
楚暮听见那阵脚步声急匆匆离开,就跟被鬼撵了似的,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以为就这么破灭,岂料,霍占极却突然松开她,撑身坐去了床沿边。
楚暮身体的重量一下子轻松,她忙不迭抱着被子坐起,团成一团,将下巴都给盖严实。
霍占极抬手去解右侧袖子的铂金纽扣,再将衬衣袖口慢慢往上翻卷。
一排月牙形的齿印,很快露了出来,它深深嵌进男人强悍发达的小臂上,好几个凹槽中都装满了血渍。
霍占极用力紧了紧拳头,肌肉瞬间拉伸出暴起的青筋,新鲜的血液再次从伤口流溢而出,沿着力量感十足的血管一点点往下滑坠。
如此深的伤痕,恐怕就算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
霍占极不觉嗤了声,“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谁让你……”知道他在说什么,楚暮想替自己辩解,话到嘴边又顿了下,她自然清楚自己下口多重,当时可没半点心软,“大半夜的,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让人掀被窝。”
她不信这男人会不知道她睡在哪个地方,毕竟是庞拓送她来的老宅,也是庞拓安排佣人带她住的这屋。
霍占极任由鲜血肆意滴溅,男人挺拔的背部被灯光紧紧环绕,雪色衬衫下,强健的后背带着极强的张力。
他一把松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再一圈圈缠绕到伤口上勒紧。
医药箱就在不远处的柜子里,霍占极却依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寻求方便,“没人教过你,来这儿,要做样子?”
楚暮闻言,眼皮微一跳,这才想起,最初的时候,庞拓就叮嘱过她,一旦去了老宅,她就要把自己当成真正的霍太太,不论霍爷做什么,都要全力配合。
没曾想,庞拓意指的竟是这意思。
可楚暮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当年被逼着和季明佑订婚时,两人发乎情止乎礼,连手指头都没勾过,更别说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了。
“那……”回想着方才二人暧昧的情景,她小心试探的问:“做样子,要做到什么程度?”
楚暮并不是一个上赶着的女人,即使心里十分清楚,如若真有机会稳坐霍太太的位子,便就有了一把无坚不摧的保护伞,她再不用四处流离失所,像海上一叶扁舟那样,漫无目的孤独遨游。
但这一切的先决条件都要取决于,她心里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