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碎冰撞在朱漆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呜咽。柳林负手立于中庭,暗金色咒纹在灯笼摇曳的光影里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如同盘踞的巨蟒。
府邸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檀香,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那是方才打斗时溅落在飞檐下的血,此刻已凝结成暗红的痂。
刘武单膝跪地,玄铁护腕叩击地面发出清响。他额角青筋暴起,铠甲缝隙间渗出的冷汗在夜色里凝成霜:"属下失职!新城布防图上明明标注了所有金刚境可能的入侵路线,却..."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那些太监的身法诡异,竟能避过三重灵纹预警!"
柳林的金瞳扫过满地狼藉。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在青砖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冰碴般的寒意:"金刚境?当我是三岁孩童?"
袖中暗金咒纹如活物般窜上小臂,"炼气期的蝼蚁能结出'千机锁魂阵'?能炼制妖丹傀儡?"他踱步至廊下,指尖抚过被暗器擦出的焦黑痕迹,"这是在挑衅,更是在试探——他们想知道,我这镇北王的獠牙,究竟有多锋利。"
庭院西侧,曾明玥与胡清婉如两柄出鞘的剑,将那农妇夹在中央。女子怀中的孩童早已熟睡,粉嫩的脸颊贴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发髻松散,发丝间还沾着草屑,却掩不住眼底不时闪过的阴鸷。当柳林的目光扫来时,她猛地将孩子抱紧,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大人明察!民妇只是..."
"闭嘴!"胡清婉的软剑突然抵住她下颌,月白裙裾扫过地面,扬起细碎冰晶,"你掌心的胭脂香比血腥味还重,当我们闻不出来?"曾明玥折扇轻点她后心要穴,七十二枚银针若隐若现:"从你故意将孩子塞给卖酒老汉,到假装昏厥露出袖口的宫绣暗纹——这出戏,演得倒是精妙。"
刘武霍然起身,玄甲摩擦声如龙吟。他挥袖间,地面青砖轰然炸裂,阵纹如蛛网蔓延,瞬间在庭院中央筑起一座由锁链与符咒构成的临时刑房。幽蓝的灵力在阵眼流转,将女子笼罩在森然光晕中:"大人放心!就算她是铁打的嘴,我也能撬开!"
柳林缓步上前,袍角扫过女子颤抖的脚背。他弯腰凝视那双强装无辜的眼睛,金瞳深处咒纹翻涌:"你可知,这新城每一块石板下都埋着镇魂钉?"指尖划过孩子细嫩的脸颊,女子浑身剧震,"若你再不招,我便让这孩子..."话音未落,女子突然暴起,藏在袖中的淬毒短刃直取柳林咽喉!
"找死!"刘武怒吼一声,锁链如灵蛇缠住女子手腕。曾明玥银针破空,精准钉住她周身大穴。女子瘫倒在地,怀中孩子终于惊醒,尖厉的哭声刺破夜空。柳林居高临下看着她扭曲的面容,轻声道:"带下去。记住——我要活口,但不必完整。"
刑房锁链哗啦作响,女子的咒骂声渐渐远去。柳林望着满地破碎的月光,袖口咒纹突然灼痛起来。他知道,这场审问不过是撕开阴谋的一角,而真正的风暴,正在更深处翻涌。
刑房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烛火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柳林端坐在雕花木椅上,金丝绣着暗纹的袍摆垂落地面,金瞳冷若寒星,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场拷问。他抬手轻抿茶盏,茶水表面倒映着刑架上挣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刘武额头青筋暴起,手中的皮鞭甩出破空之声。"说!你们究竟受谁指使?妖丹傀儡从何而来?"话音未落,皮鞭已重重抽在女子背上,顿时血花飞溅。女子咬牙闷哼,发丝黏着冷汗与血渍贴在苍白的脸上,却仍是紧咬下唇,不肯吐露半个字。
柳林放下茶盏,指尖轻敲扶手:"刘武,慢些。"他起身踱步至刑架前,目光如刀般扫过女子身上新添的鞭痕,"我倒要看看,这地妖之体究竟有多硬。"说着,抬手抚上女子肩头,暗金咒纹顺着指尖游走,瞬间将她体内灵力压制。
刑房角落,各种刑具泛着森冷的光。烧得通红的烙铁、淬毒的银针、布满尖刺的枷锁,在烛火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刘武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贴着女子脸颊缓缓游走:"再不说,我就从你这张脸开始。"
女子突然冷笑出声,嘴角溢出鲜血:"镇北王...不过如此...有本事就杀了我..."话未说完,刘武手中匕首已狠狠刺入她大腿。女子痛呼一声,身体在刑架上剧烈挣扎,锁链哗啦作响。
柳林弯腰凑近,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以为死就能一了百了?"他抬手扯下女子一缕发丝,"我会让你看着,我如何把你身上每一块骨头都拆下来,看看地妖之体究竟能不能重塑。"说罢,朝刘武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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