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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郎中仔细检查后,表情微妙,低声道:“公子,夫人,小姐无碍,只是……月事初潮,只~是~长大了。”
屋内瞬间寂静。
胥子泽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恐尚未褪去,却已染上一丝茫然。
就在这时,景春熙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胥子泽近在咫尺的脸——他眼眶发红,额角还挂着冷汗,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她茫然四顾,看到郎中、薇姨、糖霜和春桃齐刷刷站在床前,再低头一看自己染血的衣裙,瞬间明白过来——
"……"
她一把扯过薄被,狠狠蒙住了头。
连续几天,景春熙都蔫蔫的,也被限制都没出门,连房门都出不去。
她一天里,除了如厕大多都在床上、塌上躺着,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锦被里放了热水袋暖烘烘的,她却总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只好蜷着身子像只病弱的小猫。窗外偶尔传来两个小丫头嬉笑的声音,更衬得屋里格外寂静。
胥子泽自然再不敢过来,那天景春熙羞得用被子蒙住了头,整张脸烫得像是煮熟的虾子。
他也跟着郎中仓皇而逃,连平日里最注重的皇子仪态都顾不上了,衣袍下摆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个踉跄。
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院门口等着的清风、绿影和快脚他们几个弄得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地瞧着自家主子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
也幸亏当时进屋的没几个人,两个小家伙又被及时封了口,不然景春熙真是不用出门了。
不明所以,但清风也机灵地把院门一关,将一众好奇张望的下人挡在外头,这才没让小姐的窘态传得满府皆知。
原本吓得半死的两个小家伙,现在倒是高兴得很,天天迈着小短腿往姐姐屋里跑。两人总爱趴在床沿,用肉乎乎的小手翻绳给景春熙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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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总待不了多久,解解闷,看清楚景春熙的状况,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像两只欢快的小雀儿往前院跑,裙角飞扬间还能听见银铃般的笑声。
春桃和糖霜被勒令留了下来照顾小姐,替代他们出去的是小蛮和两个护卫。
清风送过来街上买了新出的蜜饯,装在描金漆盒里放在景春熙枕边,是殿下说能压一压汤药的苦味。
正月也不再跟着新主子上街,每隔两个时辰就去前院给景春熙端吃的。
景春熙都没发现她如此较真,还以薇姨的话威逼利诱,一定要看着小姐吃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才肯离开,连碗底都要检查得干干净净。
早餐后的加餐吃的红枣银耳燕窝,晶莹剔透的燕窝丝浮在琥珀色的糖水里,甜甜的倒是还好,午后和晚上端过来的令景春熙头疼不已。
尤其是那碗花胶乌鸡汤,她刚端进屋就能闻见浓郁的腥味,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
泡发炖烂的花胶浮于鸡汤的上面,半透明的胶质颤巍巍地晃动着,让她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景春熙用银匙搅了搅,汤面上立刻泛起一圈油花,本来想喝的乌鸡汤也觉得难以下咽,吞进一口花胶能让她反胃好久,连忙抓了颗蜜饯含在嘴里。
至于有一股说不出味道的红糖阿胶水,黑褐色的液体盛在白瓷碗里格外刺目。景春熙每次都是捏着鼻子,像喝药似的一口气灌进去,然后赶紧含住春桃准备好的桂花糖,生怕那股铁锈味在嘴里多停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