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二爷便准备回去休息了。
这时候已经二更天了,都睡不了多长时间,又得起身。
云莺知道轻重,让二爷赶紧回房沐浴更衣。
二爷与她作别,两人走到恶劣走廊上。可待要分别时,二爷却直勾勾的看着她,腿瘸迈不开。
云莺也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轻轻的开口说,“您先去洗澡,稍后我给您绞发,帮您刮胡子?”
二爷轻轻的笑了,“你会么?”
“不会可以学啊,应该不会太难吧。”
“不难,我教你。”
二爷到底回房间沐浴去了,云莺在他之后进了他的房间。
二爷的房间之前云莺就来过一次,还是飓风走后,她才开始频繁出入二爷的房间。
许是帮二爷收拾房间,许是拿取和放回他的衣物。她来的勤快了,对二爷房间的东西都在那里放置着,也就清楚了。
云莺很顺利的找到二爷刮胡子专用的剃刀。这剃刀非常锐利,手柄上海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古朴锐利。应该也是时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的缘故,剃刀上还泛着一股润泽的广度,非常小巧精美。
云莺坐在小杌子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剃刀,不知不觉,她便只顾听那房间中的撩水声了,反倒将手中的剃刀忘到了九霄云外。
水声清脆,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撩水声,不知何时,哗声大响,有人陡然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云莺的面颊控制不住的热了起来,她忍不住侧过头去,又赶紧起身走到了背影的窗户跟前。
窗户紧闭着,但窗户缝中有狂风刮进来。丝丝缕缕,缓缓的将她脸上的凉意吹掉。
二爷从净室中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云莺站在窗户前,静夜中,昏暗的光线下,她袅娜的身影却纤柔唯美,带着无穷的暖意,似在诱人走上前、拥抱她。
二爷嗓音微哑的喊了一声“云莺”,云莺条件反射看过来,眸中还有着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和懵懂。
二爷见状,一颗心悸动的愈发厉害。
“那边有风,你过来这边。”
“好的,这就来。”
云莺走到二爷面前,嗅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儿。与此同时,还有蓬勃的热气扑面而来。
再看二爷,他面颊玉白莹润,一双凤眸漆黑深邃。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睫毛都是润泽的,嘴唇也比往日更水润一些。
有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到面颊上,又从下颌滑过喉结,落到他胸前的衣裳上。
他性感的喉结上下耸动,宽阔的胸膛在一起一伏;他衣衫半露,只穿着领口绣柳叶纹的素白寝衣……
云莺拉着他的袖子,让二爷躺在美人榻上。
她则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干帕子,给二爷绞起头发。
绞发的时候,许是二爷太累了,许是云莺为男色所迷,也担心一开口就暴露出什么。两人便都有志一同的沉默着,只任由狂风将院子里的啥子吹的当啷作响。
二爷头发乌黑顺滑,抓在手中很厚重的一大把。云莺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勉强将二爷的头发绞干。
也是时间太久了,待云莺转到二爷面前时,就发现二爷双眼紧闭,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这可难住云莺了。
她说好的要给二爷刮胡子的,现在还刮不刮?
云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二爷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她想将二爷唤醒,可又想到,天一亮二爷就要出发去屋头山,他总共也睡不上两个时辰。
云莺想了又想,到底是没唤醒二爷。
她转身去了二爷的房间,抱出一张寝被来,搭在了二爷身上。
不知是她的动静太大,亦或是二爷睡觉本就惊醒,再不就是二爷根本就没睡踏实,在云莺这个动作做出来时,她毫无疑问被二爷攥住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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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眼神清明,不见一丝一毫的睡意。
他没说话,只这么攥着云莺的手腕,云莺挣了挣,没挣开,她就笑了,二爷指定睡迷糊了。
“二爷,是我啊。”
二爷终究是松开了她的手,“我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您还攥着我不放?
心中转过这句话,云莺却没说出来。她看着二爷,二爷则皱眉看着身上的锦被,“我方才睡着了。”
云莺轻笑,“我知道……那还用我给你剃胡子么?还是说,等早起醒了你自己来弄?”
“你来剃吧,我懒得动。”
云莺倒是没想到,二爷还能说出这么懒散的话。不过仔细想想,这样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二爷么。
云莺便又费力的将锦被抱开,让二爷微微坐起身,她则凑近了,比划着如何下手。
二爷不动如山,好似要凑到眼皮子上的刀子不存在似的。
他很坐得住,反倒是云莺,有些无从下手了。
总感觉不管从哪个角度下手,都有可能让二爷这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上见到血。况且,凑这么近,连彼此眼皮上的睫毛有多少根都数得清,对方的呼吸更是近在咫尺。这个距离,太近了。
云莺打起了退堂鼓,“二爷,要不你自己来?”
二爷看着她,似乎看出来了她的难为情,但他这次没纵容她,只是喑哑着嗓子,再一次重复说,“太困了,不想动。”
云莺一手拿着刀,一手轻轻的按着二爷的面颊,一点点的用力。
黑色的胡茬被刮下来了,露出微微泛青的皮肤。
云莺手很稳,又很抖。
终于,她忍不住停下手来,看着二爷说,“您闭上眼,别看我。不然,把您脸刮坏了,您可别哭。”
二爷笑的胸膛起伏,却到底是顺了她的意,不再那么如狼似虎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