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省厅的人态度强硬,连案卷都没让她多碰,直接把虎哥押走了。
后来她托人打听,才知道所谓的 “国际洗钱” 根本是借口,是洪家在省里打了招呼,故意把人调走,断了她查下去的路。
“能力问题……”
李娜低声自嘲,指尖在虎哥的供述记录上重重按了一下。
君凌从没说过什么,只是在她情绪低落时递过一杯热茶,说 “线索断了没关系,咱们再找新的”。
可她自己过不了这关。
总觉得是自己没护住线索,是能力不够。
手机震动的瞬间,李娜猛地回神,抓起手机点开老郑的消息。
没有录音,没有对话内容,只有一连串的文字和照片。
没有一句对话,可字里行间的反常,比听到密谈更让李娜警觉。
她把照片一张张放大:马原观察周边时紧绷的嘴角、老杨递信封时下意识遮挡的动作、陈严从侧门进出时压低的帽檐。
这些细节拼在一起,绝不是 “普通会面” 那么简单。
马原是陈炜的贴身秘书,按理说该直接去物流园盯冷开,却绕去这么个偏僻茶舍;
茶舍老板老杨的态度更是诡异,对马原的殷勤不像对普通客人,倒像在伺候 “金主”。
“肯定有问题。”
李娜低声自语,指尖在桌面上重重一敲。
她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易关系图:
马原(陈炜秘书)— 老杨茶舍 — 陈严(洪氏)— 物流园。
箭头一圈圈画下来,思路越来越清晰:
马原和陈严的密会,十有八九跟物流园有关。
“冷开那边还在跟施工队接触,说不定能对上。”
李娜立刻给冷开发了条信息:
“施工队里,有没有人提到最近有人找他们‘谈条件’,或者给好处让他们闭嘴?重点问跟地基、材料相关的事。”
信息发出去没几秒,君凌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娜深吸一口气,把老郑的跟踪情况、自己的推断和下一步安排一五一十地汇报,最后补充道:
“君书记,这次没有直接对话,但所有细节都不对劲,我肯定能挖出东西来,不会再像虎哥那次……”
“我信你。”
君凌的声音很沉稳,打断了她的自责,
“反常即破绽,你能抓住这些细节,已经比很多人敏锐了。接下来稳住,先固定资金流水和人员接触的证据,别打草惊蛇,等冷开那边的反馈,咱们再收网。”
挂了电话,李娜看着桌上的关系图,心里的焦虑渐渐被坚定取代。
她拿起茶杯,把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反而让她更清醒。
办公室的台灯亮到后半夜,李娜对着电脑里的监控截图、茶舍周边的人流记录反复比对。
当技术科传来 “老杨的账户每月有一笔来自洪氏空壳公司的‘茶叶款’,金额从五万到十万不等” 的消息时,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线索虽然碎,但已经开始往一起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