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杨家有自己的砖瓦厂,家里兄弟也多,老父亲做主让几兄弟一房选了个县城开砖瓦铺子。
原本他是该在松山县开铺子的,但他的娘子,家在黄杨镇,又是家中独女,为了多照顾岳父岳母,他才选了在黄杨镇上开铺子。
“所以其他县城做这建厕所的生意,你是要带着你家兄弟一起做的?
那我建议修建厕所的价格包材料在内,定在十到十二两,主要看顾客一次性要做多少个。”
要是按照之前杨瓦匠给她算的,一个厕所八两,那这么多人分钱,她都怕他们做不了多久,就没心思做了。
杨瓦匠咧嘴笑,“行,价格定了,我们就直接契书写上五五分成?”
程若安忙摆手,“三七三七,我三你七。我就出个主意,偶尔帮忙介绍顾客,占不了五成。
不过,我们的契书上要写明,我有随时查账的权利。”
杨瓦匠笑得更灿烂了,“那是自然。真是多谢程娘子体恤我们这些手艺人的辛苦了,您家的厕所,就当给我们练手了!”
说完,举起茶杯。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仅工费,连材料费都一起免了。
程若安也不和他假客气,笑着端起茶杯和他碰了碰。
随后商量好何时动工,杨瓦匠边说要去安排工人了,毕竟程若安家还有一排倒座房要改铺面呢。
临走时,程若安忽然想到什么,问杨瓦匠,“你们几兄弟和富户家中的管事、小厮熟识,那家中女眷和人家家里的丫鬟、婆子可能说得说上话?”
杨瓦匠挠挠头,仔细想了想才说:“能说得上两句话,但也不算熟。”
程若安勾唇一笑,“那就够了。回头你们接了单子,要去人家家中修建厕所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家中女眷送点小东西。”
护手膏的散卖渠道,这不就又多开了一条吗?
程若安回到程宅后,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一跑去前院饭厅,看到居然大家早就已经吃完饭,都散了!
她抓来小绵儿问:“这才午时两刻,怎么大家都吃完饭了?!”
程若安饿得心慌,语气有些着急,给小绵儿吓一哆嗦。
小绵儿十三岁,是和小翠儿一起被程母买进家里的丫头,跟张叔张婶他们一批的。
都是北名府这边的官奴,只能在北名府范围内做工。
不和其他奴籍的仆人一样,可以跟着主家搬迁,去其他地方。
张叔张婶一家就是之前的主人家升迁了无法带走,又卖回给牙行的。
但小绵儿和小翠儿之前都是小官家的家眷,这才被发配奴籍。
来程家是第一次做奴,小翠儿高冷、话少,这小绵儿胆子比兔子小。
小绵儿怯懦道:“二小姐勿恼,是夫人说大家都赶着做活儿,所以一日三餐都早些用。但夫人也吩咐了,要是谁没赶上,就单独给留饭在灶房里了……”
这话刚说完,程若安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小绵儿也不害怕她了,眼睛都瞪大了,看着程若安的肚子。
程若安:……
社死来得过分突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