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总管想了一会,又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猛安说:“回大帅,他在这边没什么人,只有买的两个汉女,每日被打得半死不活。亲戚族人都在上都那边。”
都总管说:“这件事先放一放,你让人私下找,等苏尚书走了再说。”猛安如释重负,这时候如果出了事,他逃不了干系。都总管让先放着,也正合他意。
都总管想:这谋克仇人不少,多少汉人要杀他,被杀了也正常。不过为什么也找不到尸体呢?连血迹都没有。如果被抓走了,那谋克也是一条大汉,又穿着盔甲,怎么会毫不反抗?即便是有人哄骗,也应该出厕所才对。
他忽然又一想,自己之前骂了他一段,吓唬他一番,别是担心少尹向苏尚书告状,逃走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逃走是最可能的,不然那么大一个活人,还是一员武艺高强的战将,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如果是逃走了,多半会等苏尚书走后再回来。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打他一顿,躲起来也事先说一声,害得大家都为他提心吊胆。
客栈一处地窖里,已经被扒得赤条条,冲刷的干干净净的谋克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他惊疑不定,不知道怎么回事,醒过来就到了这里。他使劲喊了几声,也没人理。
外边几个密探正在洗澡,一边说:“俺算是服了。大头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他还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另一个一边洗一边笑:“那是当然。谁能想到在茅房下手?先是在饭铺下了泻药,那厮吃了要出恭,就非到那间茅厕不可。进去后,我们直接用浸了迷药的布从后面蒙住他口鼻,他就是穿了盔甲,带了佩刀也没用。”
又一个人说:“从蹲坑的粪道塞出去,这个主意怎么想出来的?正好掉进后面的粪缸。就苦了我们两个,把他捞起来,塞上嘴绑好,然后放进车上的粪缸。还要遮盖好。可恶心坏了。
别说,这个主意真绝,没有一个靠近的。看到粪车,都躲得远远的。这么臭,就是用狗闻都闻不出来。”
范山这时正带着两个人走进地窖,一个是范衙内范成,另一个是钟大郎。钟大郎有点害怕,边走边问:“李大郎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范山笑着说:“去看一个你最想要的东西。”
钟大郎想退回去,但又看到后面两个拿着朴刀的大汉跟在后面,只好跟着范山往前走。
打开地窖的门,范山把手里的火把在墙上插好。钟大郎看到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吓得一声大叫,转身就要往回跑,只可惜被人堵了回来。
范成也有点害怕,但仔细一看那个绑着的人,顿时破口大骂道:“原来是你这天杀的狗贼!今天可算落到俺手里了!你害了怜怜,可曾想到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