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郎勉强过来,也不怎么看范山。范山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却见他脸色苍白,略有浮肿,两只眼睛并不红,但下面各有一个肿眼泡,心想这厮多半是个酒色之徒。
钟二郎才十二岁,两眼哭得像桃子,倒是很知道礼数。一来就对范山表示感激,还称他为“姐夫”。钟员外担心范山嫌晦气,但看范山并无不满,还跟钟二郎聊得挺好。
钟二郎见范山配着把剑,便问:“姐夫你会剑术?”
范山笑笑说:“也谈不上会,出门在外,总要有件武器防身。”
钟二郎马上说:“那你教我,教会了俺,咱们一起去给姐姐报仇!”
钟大郎喝道:“莫要胡说!”钟二郎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范山摸了摸钟二郎的头,问:“你就是练好了剑,那谋克手下很多兵,如何能杀得了他?说不定还没能近身,就送了性命。”
钟员外说:“就是嘛。二哥儿不要胡闹,咱家里不能再送走一个了。”
钟二郎眼珠一转:“俺学会了剑,夜里去杀他。剑侠都是这样的。夜里他们都睡觉,我摸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就结果了那个狗贼。”
钟大郎听了又喝道:“还要胡说。”
钟员外对范山说:“小儿不懂事,大郎莫要见怪。”
范山笑道:“二郎至情至真,人也聪明。日后一定是忠孝之人,前途不可限量。”
钟员外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小儿子,心中高兴,嘴上谦虚道:“何敢当大郎夸奖,生逢乱世,能活着就不错了。”说着想起女儿,眼泪又涌上来。
钟大郎见范山样子倒真像个读书人,谈吐也风雅,心想莫非父亲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若能借机把货卖到沂州府,倒也不错。想到这里,他就问范山:“大郎家里也开药铺?”
范山道:“家里主要做印书坊,也有一间小药铺,不能跟府上相比。”
钟大郎又问:“沂州府那边什么药好卖?”
范山想这人倒是直接,于是回答:“那边比不得益都,经常打仗。所以伤药最好卖,商队也多,诸葛行军散也比较好卖。益都这边呢?”
钟大郎却不回答,说:“嗯,这边也差不多。那边产什么药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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