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员外很有大家风度地用手轻轻按了两下,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他讲:“然则直接打行不行?能行当然最好!这是最直接最痛快,见效也最快的方法。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打出来的!”
大家这才想起,这笑眯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儿,当年也是杭州一霸,带着一帮人光着膀子砸过好多家作坊。打出了名气后才被他们王氏上层看中,给他资金,帮他铺路,才得以称霸临安坊市。
王老员外接着说:“可是这王有志的作坊,不在临安城内,在临安县。据说他手下有一两万归正人,而且大多是京东东路沂州府的同乡,抱团的很也能打得很。听道上的朋友说,那个什么呼保义张河带人半路上偷袭过他好几次,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反而损兵折将,现在藏着不敢出来。王有志悬赏三千贯抓他,说不定哪天就被砍了脑袋。
这么看来,他的作坊打不了,旱路上也打不了。水路上是青龙帮替他运,从分水江到富春江,再到龙山码头,都是他们的地盘。码头上,肥皂行会的人跟他们打过好几次。但他们背后有中军寨和护圣兵寨的一班军将,随时可以唤出几十条军汉。还有青龙帮、范家的水手, 舍得下本钱也能凑出一二百人来,还是不好打。”
有一个人大喊:“ 我们织造行会,上万人都能拉出来!” 周围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京师重地,别说一万人,你拉出一千人来,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还有人说:“我们买通西军去抄他的老窝.....” 没说完马上闭嘴不谈。西军最是贪婪,你出多少钱?人家张嘴就要几万两银子,给得起吗?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帮瘟神,少沾为妙。更何况军队调动, 需要有朝廷的兵符才能动,随便动也形同谋反。
王老员外等他们嚷嚷一通之后,又咳嗽一声让大家停住,继续瞪着眼听他讲。王老爷外把手一挥,说:“到皇宫门口去扣阙,这个休要再提。说不定他们就等着我们去好抓人呢。
有的人说,断他的本钱。据说现在他本钱已经很大了,兄弟解库、四海解库是他们自己的,还有好几家解库都在给他放钱,甚至惠恒也在放钱给他。还有官府的抵当所。有吴益和王继先他们在,抵当所不会抽贷,断资金是断不了的。
要说断原料,他现在背后公开的有五大家:吴家、钱家、范家、陆家、唐家。王文修说是跟他没关系,但他那边的生丝一船一船的运给他,可见这原料也断不了。刚才也说了打码头打不了,那么顶多不让他的货进杭州城,这个我们应该可以做得到。”
王老员外刚才说了一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到下面一些人开始烦躁,又有人开始抱怨了,于是开始转向“行”的一方面了。果然他这么一说,下面人有些点头,有些也停止了小声说话,都又瞪着眼听他接着说“行”的一方面。
王老员外满意地停了一下,喝了口茶,让大家等一下,吊一下胃口,接着继续讲:“商场如战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商战最重要的是什么?” 下面有几个与他交好的人高喊:“自然是钱!”
王老员外对这几个捧哏点头致谢,然后继续说:“王有志手里有多少钱?我们找提刑司查了查,他们兄弟二人是光着屁股来的,那钱就是他背后的几大家给的。大家算算,那五六家能给他多少钱?”
众人顿时都在盘算起来,接着顾副行首说:“一家顶多出五万贯,多了谁放心?也就二三十万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