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箭手等了几息却没等来落下的那一刀,睁眼回头一看,大当家正跟那个短发大汉战在一起。大当家辗转腾挪,挽了四五个刀花,把大汉的朴刀挡在外面。他大叫一声“大当家的好刀法!”却不知道大当家的正暗暗叫苦。
这个血衣短发大汉不知道哪里来的,像是个胡僧,内应也没提过。他的武技一点也不花哨,并不怎么跳动,也不挽刀花。大当家用朴刀搠过去,他也不闪避,只是用力一拨,然后快如闪电用刀对着大当家胸膛猛刺。但这个刺杀太快,大当家的用尽全身力气和技艺,才好不容易挡住。不过这样消耗体力太快,对面的大汉动作少,非常节省体力。
大当家听到手下有人喊“风紧”,不想这样纠缠,一声大喝,力劈华山当头就砍。那大汉也不挡,只是对着大当家的咽喉直刺过来。由于线路短,反而更快。如果大当家继续砍,还没砍到人家,自己可能就贯喉而死。
大当家在千钧一发之时,将头一偏,朴刀擦着脸划过,留下一道口子。他奋力往后一跳,由于姿势别扭,险些摔倒,眼看刀光如影随行,直飞过来,赶紧往旁边一个飞扑,躲过这一刀。大当家顺势打了个滚起来,却见刚才那个弓箭手已经开弓搭箭,而那胡僧也躲在主桅杆后面。
大当家大喝一声“一起上,砍死这胡僧!”忽然头皮一紧,听见一声弓弦响,他赶紧往旁边一跳,啪的一声,一支羽箭钉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他赶紧一个打滚藏到一堆缆绳后面,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他看到自己这边还剩下不到十个好好的人,都面有惧色。船台上一个大汉拉着弓,居高临下瞄着他们。刁斗上也还有一个水手拿着弓箭。海盗自己的弓箭手有一个刚才被高全砍掉胳膊,趴在地上生死不知。有两个被弓箭射死了,还有一个头上流血躺在地上,一个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
剩下一个刚才瞄着高全的,膀子被打了一石子,疼得歪着嘴直吸气,还被打石子的一个村姑用弹弓指着。他想躲却没处躲,藏到一个海盗后面,那海盗却赶紧跑开了。刚才这个村姑弹无虚发,接连打倒了这边四五个同伙,谁见了她瞄准自己都头皮发麻。但她躲在舱门前的路障后面,弓箭手也射不到她。大当家看到对面船舱门口也有一个形象差不多的胡僧守在那里,想来本事也跟藏在桅杆后面的这个差不了多少。
大当家扭头对着高全说:“罢了,那胡僧,现在势均力敌,两边罢手如何?我也不叫下面的兄弟上来了,我们走,你们不要追杀。”
高全虽然没听清他叫自己什么,但也知道他是跟自己说话,看看已经杀不了剩下的弓箭手和大当家,自己这边的人也差不多个个挂彩,海盗那边有人带着小盾,也不是很怕船上的弓箭手,就说:“船主何意?”
船台上领头的大汉松了弓说:“船主不在,我是纲首(船长),我能做主。我们也不想跟水上的朋友为难,龙王爷在上,我出五十两烧埋银子,大家好说好散。”
高全皱眉:“凭什么给他们钱?”
那大当家一听,叹道:“和尚说的是,我船火儿张横本事不济,不配拿这银子。那和尚可留姓名?”
高全楞了一下,一来惊讶船火儿张横原来是个海盗头子,二来才明白原来和尚是指自己,于是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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