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将领半信半疑,“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草?它叫羊癫疯,也许羊吃了管用,马吃了不管用呢?”
霍江看一眼孟承平。
孟承平起身道,“我已经试过了,管用,症状与羊并无不同。”
众将这才放下疑虑。
如果能在开战之前让北离战马失去战斗力,四两拨千斤,大家还是乐见其成的。
可是谁去弄那么多羊癫疯草?
在座也没人认识这玩意啊,只会按图索骥,万一挖错了影响药效就糟了。
众将领的视线随着霍江,一齐转向顾喜喜,顿时豁然开朗。
自打顾喜喜帮西北军开荒,到现在军中几乎没人不认识她。
顾老板是行家啊,羊癫疯草肯定是她发现的,不稀奇!
霍江起身抱拳,肃色道,“顾老板可否帮这个忙?”
顾喜喜毫不犹豫地答应。
既然有事要做,连夜回家是不可能了。
从入帐开始,慕南钊就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顾喜喜跟着孟承平离开时,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出表情。
顾喜喜边走,心中却难免疑惑。
明明慕南钊很反对她留下,非要赶她回去。
这次他为何又什么都没说?
等其他人都散去,慕南钊才抬起头,面上笼着淡淡寒霜,不怒自威。
“霍将军忘记答应我什么?”
霍江就知道有这一出,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这一次是我失信于你,等打完了仗,你想怎么着都成。”
慕南钊冷然道,“我要她平安,万无一失。”
“没问题!”霍江满口答应,“我已经嘱咐小孟了,开战之前就由他充当顾老板的贴身护卫。眷属村、所有草地周围再增加一成暗哨!”
慕南钊不置可否,端起盛满白水的杯子,一口饮下。
霍江见他如此,知道是暂时过去了,松了口气之余又提起好奇心。
“你既然不想她卷入危险,方才她一口答应我,你为何没拦着?”
慕南钊淡淡道,“因为那是她自己想做的事。”
他抬眸看向霍江,“我算什么人,凭什么驳她?”
霍江牙疼似地抽了抽嘴角,“我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
“明明就是,只要是你放在心上的那人,无论她想做什么,你都乐意惯着她,成全她。”
“这么简单的事儿,偏偏叫你说的弯弯绕绕,我听着都别扭。”
不知是不是被当面拆穿的缘故,慕南钊眸色阴沉。
“霍、江。”语气透着森森寒气。
“你如此异想天开且长舌,改行做媒婆如何?”
霍江咧嘴笑个不停,他就愿意看慕南钊气恼。
因为这证明被他戳中了要害。
慕南钊却平静下来,眼神沉郁地望着手中空杯。
“有一点你说错了,不是我成全她,”
“顾喜喜从不需要别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