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太阳一寸寸悄然西落,学校清晰的轮廓在黄昏中变得模糊。此时此刻,连厘听着风与树叶的声音,吹着徐徐温柔的清风。
突然觉得,挺惬意。
夜雾聚拢,月华朦胧,静穆寥廓,隐约看见梧桐树的憧憧幽影,预示着暗色降临,隐藏的主动浮出水面。
连厘的资料和电脑交给靳识越一块放在后座,她拉开副驾驶车门,花香扑鼻而来,视野猝不及防被一大捧慕紫色的厄瓜多尔玫瑰花占据。
今晚也是约会吗?
花捧太大占着副驾驶座,连厘弯腰抱在怀里,转过头望向靳识越,清甜浅笑:“这个也先放后座。”
靳识越接过,搁置后座,连厘又说:“我想要三支花。”
靳识越按照她的要求,颇具耐心地抽三支艳丽的玫瑰花给她。
他单手拄着车门,低头瞧她,嗓音带着少许吊儿郎当的调调:“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连厘笑:“没了。”
上车后,连厘用一条细丝带,将三支厄瓜多尔玫瑰花缠系绑在一起,放在中控台挡风玻璃前,做明艳浪漫的装饰品。
靳识越眼尾掠过,漆黑眸子挽起漫不经心的笑。
车子疾驰在街道上,窗外掠过一面巨幅的广告牌,夜幕降临的缘故,霓虹灯璀璨夺目。
路途,连厘扯掉皮筋,不绑高马尾,改扎松散的丸子头。
她没跟靳识越见外,毕竟她头发更乱的模样他都见过了。
到达黑珍珠餐厅。
靳识越先下车,从车头绕过来,手递给逐渐争气的女朋友。
连厘看了他手一会儿,纤长卷翘的睫毛轻眨,伸出手牵住。
餐厅装修雅致,深色系色调的配搭,轻奢又神秘,没有其他火锅店的喧嚣,客人用餐都很安静。
靳识越不能吃辣,连厘点了两个锅底,她和薛舒凡都可以吃辣,平时来都只点重辣的牛油锅底,满满一锅红油。
桌上悬挂着一盏吊灯,汤底在铁铜质里沸腾,陆续下食材。
“等下回学校?”靳识越问。
连厘想了想说:“不回。”
学校事务都处理好了,其余学术相关的资料,她在家就能做。
靳识越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姿态松弛而慵懒,撩眼皮瞧她:“去我那。”
“好。”之前约定好,一个星期去他那住三天。
连厘话落,又问:“对了,财神爷呢。”
她许久没见到那只庞大健硕的巨型藏獒了。
“活着。”靳识越闲闲道,“怎么不关心我。”
连厘莫名其妙:“你不是在这儿好好的嘛。”
靳识越眸底掠过一丝笑,帮她把牛肉片放红油锅底煮。
连厘吃得额头隐隐泛起薄汗,抬头瞄眼对面的男人,举止始终慢条斯理,矜贵随性。
他们坐的位置虽然相对隐蔽,可奈何两个人长相气度太惹眼,还是有人一眼认出了。
“那不是连厘吗?跟她吃饭的男人长得好像二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