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半夏蜷缩在他身下。
墨色长发铺开，衬得她格外娇小苍白。
她轻轻闭了闭眼，大概是在这场过久的吻里丧失了力气，被泪水濡湿的睫毛轻颤几下，像脆弱的蝶翼扑闪。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裴延敖，你告诉我，钱，还是命，你要我怎么还，我全部都还给你。”
她眼前划过多年前，第一次见裴延敖的时候。
男人面容英俊冷漠，矜贵的坐在那里，全然不像是要和她交易的模样，他黑色真丝绸面的衬衫很凉，她摸上去的时候手都在发颤。
裴延敖那时轻笑了声，抬起眼睫看她，漆黑的眼珠，黑珍珠般诱人深入。
一眼就叫她栽了跟头。
“别怕。”他那时说，语气温柔，胜过以后很多很多次的严厉和呵斥。
她那时刚和裴延敖在一起的时候，笨拙到了极致，傻到成晚成晚不睡觉等他回家，为他学煲汤做饭十个手指全是伤痕也甘之如饴……
起码那时是快乐，庆幸能遇上裴延敖，是她用命换都值的事。
可现在呢？
她好后悔。
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她就卖血卖命，也祈祷再也不要遇到裴延敖了。
“命？你觉得你的命很值钱？”头顶传来裴延敖冰冷的话语，将她拉回现实。
曲半夏扯了扯嘴角，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我除了这条命，能还给你的只有身体了，裴总魅力无边，想上赶着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应该不至于，觊觎一个孕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