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园狗场顶楼。
常仑披一身官氅,负手站在病房前,他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裹成个粽子似的雄阔海,眉头微颦。
“你是说周大春也失踪了?”
一名军装马弁回答:“是,连同他的轿车和几名保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丽都大舞台的经理说看到周大春的司机老张进了雄爷的包厢,之后就发生了炸弹袭击,现在老张也死了。外面都在疯传,是龙皮会内斗,雄阔海和周大春父子相残,于是都请了杀手……”
“一派胡言!”
常仑斥道。
“炸弹事故现场没有线索么?阔海身边那个杜鹃人呢,叫什么金太洙的,他可是遨游过宇宙的正牌天官,他也被炸弹炸死了?”
“现场太混乱了,大家只顾逃命,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金太洙死在了丽都大舞台后面的胡同里,应该是追到了凶手,但是被杀害了。他死得很蹊跷,七窍流血,我们找甲级医院的法医验尸,报告上说,金太洙是被远比他自身强大得多的心电接通大脑,过载而死。”
“江宁居然有能在须臾之间杀死正牌天官的高手?”
常仑一时不可置信。
他来回踱了几步,没好气地冲几个他叫不上名字的青皮道。
“那个宇宙人呢,让他来见我。”
“吉祥老师九点以后不许叫人打扰,我们……”
常仑冷笑一声:“叫他一声天人,他真把自己当成天上的谪仙了?立刻去叫他。”
“不用了,常督,您的卫兵实在太吵了。雄先生管理狗场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
一身讲习长袍的吉祥施施然地走来,周围的龙皮会弟子都自觉让开一条路,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阔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常仑问。
“雄先生在遇到袭击前,心电已经低于普通青壮年水平,我听说他早年也习武,没想到身体这么差。这场手术消耗了雄先生太多的心电,我并不保证他一定苏醒。哦,还有一件事。”
吉祥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我今天本来是要向雄先生告别的,现在只能请您代我转达了。”
常仑眉头皱得更紧了:“告别?你要去哪?”
“我向天德公学递交了辞呈,在国考成绩公布以后,我会正式辞去天德公学讲习的职务。”
吉祥露出伤心的神色:“我没能找到可以继承衣钵的孩子,霍艳灵小姐的剧场也关门了,我在江宁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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