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我听你这么一说，越发觉得等到百年之后，史书上写不了咱们这代人啥好话呢……”
二人沉默了一阵，随后刘协忽然开口道。
“我这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这心里啊……还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呐……”
刘章点了点头，随后眉头一挑，道。
“明年开春，有空的话要不要再去长安看看，反正在这学宫里你也就是个摆设，在不在都没多大区别……”
“滚……”
“你可真是不识逗。”
刘协一脸无语的看着刘章，跟这小子说话简直肝疼……
刘章见状，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出了宫墙啊，往后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你若还是放不下，难免日后听了些什么要大动肝火，这……可不行啊……”
刘协闻言深深看了刘章一眼，撇嘴道。
“我就没见过世上有你这么开导人的……”
说着，刘协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正色道。
“差点儿忘了，这一次听闻你毁去白兔寺，又有子嗣有礼佛之念，洛阳白马寺的那个番僧竺佛朔刻意跟了过来，看那样子是有些想要与你论道一番……”
刘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协道。
“你们这是真嫌我不够忙啊，还要塞这么个东西来烦我？”
……
刘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不过刘章见状却是忽的展颜一笑，道。
“不过没关系，我先试试深浅，若是不行，让我师傅去与他理论，若是还不行的话……嗯！”
刘章配合着自己的鼻音，将手做刀恶狠狠的对着空气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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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至于吧？难不成你是因为刘川那孩子……”
刘协看着刘章那略显狰狞的表情有点懵，印象里眼前这个货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人呐。
然而刘章摇了摇头，略带感叹的开口道。
“佛学啊，这玩意的确是有导人向善的作用，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大凡世事若有一利则必有一弊，学说同样亦是如此，这一点就像是道家学说一样，老子有这样一句话：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常使民无知无欲。 使夫智者不敢为也。 为无为，则无不治。”
“我们姑且不去论老子这段话的本意，单从字面意思来看，你觉得百姓会如何理解其中之意？同理，儒学也是一样，比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句，你看之前城外那些站在风雪之中等侯着的那些官绅，是不是在用自身的行为在践行这句话本身？”
“再举个例子，你应该看过我留给陛下的那本厚黑学了吧？那东西绝大部分就是从儒学精义之中反推出来的，学说这东西啊，本质上就像是手里的刀剑一样，用之于善则善，用之于恶则恶，而佛学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那……佛学的弊端？”
刘协想了想，犹豫着开口问道。
不过刘章却是摆了摆手，道。
“这个先不忙，等回家之后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吧……明日在书房我与那番僧就佛法论道一番，你听上一听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