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中,阎埠贵臊得满脸通红。他低着头,却用余光瞥见王强伸手扶他——那只手修长干净,腕上还戴着明晃晃的手表。阎埠贵假装腿软,故意在王强袖口留下个脏手印。
"散会!"傻柱又敲了下铜盆。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阎埠贵仍跪在原地。直到人都走光了,他才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转身时,他发现王强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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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师傅,"王强轻声说,"您年纪大了,好自为之。"
阎埠贵点头哈腰:"是是是,王厂长教育得对..."等王强背影消失在大门外,他立刻变了脸色,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小兔崽子等着瞧!"
回到家,阎埠贵把门摔得震天响。三大妈想劝两句,被他一个茶杯砸过去:"滚!没用的东西!"
他翻出个小本子,颤抖着手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重重写道:"奇耻大辱!"墨迹晕开像一滩血。本子往前翻,还记录着之前几次与王强的交锋:
"厂庆日,王强设局害我..."
"上月十八,王强在厂长面前说我坏话..."
每一条都力透纸背,仿佛要把纸张戳穿。
窗外传来傻柱的大嗓门:"王厂长,今儿个我请您下馆子!庆祝院里除掉一害!"
阎埠贵"啪"地合上本子,绿豆眼里闪着毒蛇般的光。他从床底下摸出半瓶二锅头,仰脖灌了一大口,辣得直咳嗽。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他也顾不上擦。
"王强..."他盯着斑驳的墙面,仿佛那里挂着仇人的画像,"咱们走着瞧..."
三大妈在门外听见屋里传来"咔嚓"一声——是阎埠贵把钢笔掰断了。
阎埠贵蹲在轧钢厂后门的砖垛旁,已经整整三个钟头了。秋日的阳光晒得他头皮发烫,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在后背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但他一动不动,绿豆眼死死盯着厂区大门,像只等待猎物的老猫。
"叮——"下班铃响了。工人们如潮水般涌出大门,阎埠贵立刻挺直了佝偻的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个高大的身影。
"来了!"他暗自咬牙。
傻柱拎着个帆布包,哼着小曲走出厂门。他今天似乎格外高兴,边走还边抛接着一个苹果。阎埠贵眯起眼睛,看着傻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四合院,而是拐向了工厂后面的小树林。
"果然又去练那破拳脚。"阎埠贵啐了一口,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自从全院大会后,阎埠贵就把傻柱列为了头号敌人。报复王强太难——那小子太精明,又得领导器重。但傻柱不一样,这个莽夫除了有把子力气,根本没什么心眼。阎埠贵摸着至今仍隐隐作痛的脸颊,那是傻柱当众扇的巴掌。
"得让你尝尝苦头..."阎埠贵在心里发着狠,脚踩在落叶上却没发出一点声响。多年的算计让他练就了跟踪的本事。
小树林深处有块空地,傻柱果然在那里打起了拳。他脱了工装外套,只穿着件洗得发黄的白背心,肌肉随着拳脚动作在阳光下起伏。阎埠贵躲在一棵槐树后,看着傻柱把一棵小树打得直晃悠。
"呸,野蛮人。"阎埠贵暗自咒骂,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柱子哥!"
阎埠贵猛地缩回树后,绿豆眼瞪得溜圆。食堂的刘岚挎着个小包袱,从另一条小路走了过来。这女人三十出头,杏眼桃腮,是厂里有名的美人。她丈夫在运输队,经常跑长途不在家。
"岚子!"傻柱立刻收了拳脚,脸上笑出一堆褶子,"等你好久了!"
刘岚娇嗔地拍了下傻柱的胳膊:"少来,我这不是趁着买菜溜出来的吗?"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个饭盒,"喏,特意给你留的红烧肉。"
阎埠贵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抠进了树皮。他看见傻柱接过饭盒,顺势在刘岚手上摸了一把;看见刘岚红着脸却没躲开;看见两人挨着坐在树下的石头上,肩膀贴着肩膀...
"好哇!可让我逮着了!"阎埠贵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像只偷到油的老鼠,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