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曹兵兵出声感谢,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吁!”
回过神来的耿总管,狠狠一拍大腿,带着羽林卫往宫里跑。
“您可不能辜负这片好意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曹兵兵等人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挣扎起来。
夏主事看了一眼日头,走到袁恕已面前躬身一笑。
“诸位卿家都是公主府的老臣,有什么话本宫就直说了。”
“国公爷请问,末将一定如实回答!”
夏主事直起腰板清了清嗓子。
太平公主家知道自家男人的脾气,一旦做出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耿总管走上前打开黄色圣旨尖声道。
“走,随本官前往应天门法场!”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本相就成全你们!”
“走,我们去畅饮几杯!”
众将抱拳领命纷纷登上战马准备离开。
“大总管凯旋而归老夫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这……”
“像你这种私心作祟的老狗岂能懂的?”
范信连他都敢打胆子也太大了!
袁恕已捂着脸,怨毒的盯着范信咬牙切齿道。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过,由于御史台强烈反击,弹劾刑部尚书的奏折像雪花一般送进观风殿。
“午时三刻一到就要行刑了!”曹卫眼睛通红道。
要知道后者可是凤阁侍郎,兼领工部尚书的宰相啊。
示意卫士退下,袁恕已瞅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法场。
“范信不行,他的儿子晋王也不行!”
“这一脚不为别的,就为你身为领兵大将,竟如此轻易掉进陷阱!”
范信冷笑一声骑上黑风马,对着一众部下道。
“这是自然,一会让范安从账房支取八百贯铜钱,送往二人的老家…”
“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三百亲卫见状紧紧跟了上去。
但马如龙不一样,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气的他肺子都快炸了。
“把他们放了!”
“驸马连日奔波一定累了吧,赶紧进屋歇息一番,妾身去给你熬点瘦肉粥喝。”
魏元忠拱拱手。
“但对于燕国公来说,如果不找到逆党洗清嫌疑的话,恐怕日后会有更大的麻烦。”
“本总管乃是陛下亲封的燕国公,身兼河南河北两道行军大总管,你一个凤阁侍郎,见到本官居然连基本礼仪都没有!”
怎料,两个全身带孝的大将跪在他的面前声音颤抖道。
“请国公爷救救吾儿,他们马上要死了!”
“殊不知只是大人物眼中毫无价值的棋子罢了。”
下首的崔堤也跟着说道:“我们洛州府派出了大量官差,人是在丽景门救走的,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来到曹兵兵面前,袁恕已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
奶妈笑着说道。
就在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时,洛阳西城门前,一队身穿飞熊服,红中衣,脚踏虎金靴的千牛卫策马而来。
“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太平和两个小宝贝怎么样了。”
“因此弹劾马如龙和太子党的事就拜托给你们御史台了。”
“简直连蠢猪都不如!”
面对众臣的劝说,太平公主俏脸威严的点点头。
“伱要是死了,命也就没了,而人家依旧富贵延绵,妻妾如云,好好想想值得吗?”
袁恕已擦了擦布靴上的吐沫,眼睛虚眯道。
范信哈哈一笑,就欲进屋看望两个小宝贝。
范信收起笑容皱着眉头道。
范信深吸一口气,走到两位部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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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在百姓们的注视中,数十名头扎红巾的侩子手走到犯人身后,摘掉众人背后的牌子,高高的举起鬼头大刀。
“大唐是李姓的大唐,本官身为一份子自然不会让其他人染指神器!”
……
“不怕朝廷耻笑吗?”
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太平公主一脸感慨道。
“公主殿下,今天朝堂上虽说有陛下的维护只牺牲了两个微不足道的武将”
“国公爷曾说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濒临死亡之际,所有人都放弃自己的时候,燕国公居然来到了这里。
背着手俯视道。
眼中充斥着狂喜之色。
送走这些人,太平公主望着远处的刑部方向幽幽一叹。
“你要解释是吧?”范信阴着脸扔掉鞭子。
看现在的形势,显然是没人敢阻拦。
但为了尽早见到妻儿,他特意率领一支亲卫提前赶了回来。
有心想要反驳,又怕范信再抽自己几鞭子。
“老姜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
卫士们大喝一声,瞬间化为数道洪流涌向哨位。
“没有!”曹兵兵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陛下有旨,燕国公疏于对属下的管教,以至于其犯下滔天大罪,故此罚奉两贯,禁足十天。”
“袁相,时辰已到是不是该行刑了?”
“好吧,今天本国公哪也不去,就待在家里陪你们。”
他们没想到范信竟敢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抗旨。
一行人骑马到相国府门前,眼尖的仆人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
从睡梦中醒来,袁恕已伸了个懒腰,在犯人的名字上划了一道杠。
“遵令!”
“是啊国公爷,离开这么久一定累坏了吧。”
看到这一幕,相国府众人愣住了,内侍愣住了,就连负责执行禁足的羽林卫也愣住了。
“国公爷,陛下冒着得罪百官的风险,只杀两个武将,可见她老人家对您是何等的爱护。”
念完圣旨,耿总管对着范信笑眯眯道。
曹兵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
话落一抖缰绳冲出相国府前往应天门方向而去。
两名仆人呆呆的看着范信,神色颇为犹豫。
李朗躬身说道。
话音落地,数百名卫士走上前按住喜极而泣的家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袁恕已冷笑连连的伸出了手。
“且慢,这些人可是陛下亲自勾决的死刑犯,岂能随意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