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强确实厚脸皮,来就长一张嘴,来了就吃喝找李居安耍。也得亏两人穿一条裤衩长大,宋兰花也是温柔性子,将他当儿子看,要不然换别人家,能被嫌弃的翻眼白。
陆锦扬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生产队过去有养鹅。陈队长现在住过去生产队边上的旧房里,咱们明个去瞧瞧他,提点鸡蛋,也该瞧瞧他去。”
陆锦扬人情往来很懂,面子都做的足。陆志强干脆摆烂,笑道:“那行,讲不定陈队长现在还搁那养鹅,咱们买他的大鹅去。”
陆志强一想到有铁锅炖大鹅,心里可爽了,喊道:“宋姨,明个咱们带一头大鹅来,一块炖着吃!不白来,都不白来嗷。”
宋兰花挨应了声,说道:“别那么客气,想吃啥说一声就行,咱家有的都能做。”
陆家兄弟拌着嘴皮子离开,李拐子也跟着两兄弟沿着土路往回走。
三个人一边打着手电筒走,一边还唠嗑抱怨。
“这天色黑的那么早啊,夜里也太凉了,回头家里那两床棉花被不知道够不够。”
“冬天得捱过去啊,棉花絮子够不,不够得去充。弹上两弹,重制了也成。”
“这都要钱啊,要我说,就该多打上几张皮毛,你要是跑去林间值班室呆着,夜里冻了就炉子里多压点煤烧,盖着皮毛也暖和,不用凑合过冬。”
三个人絮絮叨叨,说着该怎样捱过冬天。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冬天真的会冻死人,挨家挨户都得筹划着办法过冬。
李居安坐着吃晚间饭,还困得迷瞪。这都九天他都睡好了,再熬不过去,别说鹰被熬死,他自个都能恢复不过来。
忽然,楼上李晓惊呼一声:“哥,快来看呐哥。”
李居安饭也不吃了,腾一下跳起来就往楼上跑。宋兰花喊他:“慢点,当心绊着,拉个灯。”
宋兰花给他拉了灯,他紧赶慢赶跑到猎鹰边上。
原本气息奄奄耸拉脑袋的母金雕,忽然瞧着有了些精气神,眼睛也亮了很多。
李居安生怕这是金雕的回光返照,鹰屯常有老人说,猎鹰在最后不行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瞧着有精神。他暗自懊恼,赶紧用筷子将一块跳猫子肉,带着新鲜的血凑过去,放在母金雕嘴边。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回金雕没有丝毫犹豫,张嘴就将跳猫子肉给吞下去。
金雕叼起跳猫子肉,那鲜血淋漓的肉还带着脂肪碎渣和血腥,金雕仰头咕咚,脖子都能看出伸长和收缩的痕迹,这么仰头一吞,直接一口将跳猫子肉连皮带小骨都吞下去。
李居安心中狂喜。
接连九天的熬鹰折磨,让他喜上眉梢,嘴角忍不住咧开,都能咧到耳后根,他强压住想要激动大喊的心情,赶紧又用筷子夹起跳猫子肉递过去。
金雕这第二口更麻溜,瞧着就和想通了,想明白似的,张嘴也不客气,老大一口吞下去,吃完还微微撑开翅膀,伸着脖子够他的筷子,瞧着还想要。
李晓惊喜,对着楼下喊道:“赵伯,来瞧啊,鹰吃肉了。”
赵炮还在后院逗大虎,瞧着猎狗有趣,跟着李居安学怎么训猎狗。他一听那叫拔腿飞奔,在楼梯上绊了好几交,膝盖磕了好几下,才狂奔到楼上。
赵炮刚冲到楼上房间,就瞧见让他无比震撼的场面。
原本桀骜不驯的金雕,狂野的很,性情暴戾不可训。但现在这么头成年霸气的大金雕,居然站在李居安胳膊上,站在他胳膊带着的牛皮护肩上,十分乖顺,竟然张开鸟喙,一口口啄食他手里递过去的各种生肉。
有岩羊肉,跳猫子肉,还有竹鼠肉,什么肉都吃,而且李居安掰了块玉米饼子,饿极了的金雕,连玉米饼子都仰头就吃,狠狠吞下去,还满脸期待地盯住李居安手里,瞧着还有没有其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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