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松木桩子拼凑成的门关上,虞丘采儿嘴唇微微一颤,赤身立于水中,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突然想起从前钟离沁说过的一番话,“若刘暮舟真的动心,以他的脾气,才不会像丘密那样假装没感觉呢。只是,让这个铁石心肠动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有恒心似乎没什么用,他不理你呀!倘若你真的有本事让他改一改自己的脾气,我给你腾位置。”
想到此处,虞丘采儿苦笑了一声,而后高声喊道:“那在你心中那个美人榜里,我能排第几?”
半天没见答复,虞丘采儿都想转身之时,却听见屋子里那家伙一本正经道:“以前在前五,现在……前十吧。”
虞丘采儿嘴角微微抽搐,都被气笑了。
“那钟离沁排第几,少说屁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刘暮舟明显纠结了一二,然后干笑道:“那个……要纯论模样,那只能第三了。”
换别的地儿,刘暮舟打死不说这种话,钟离沁永远第一。
虞丘采儿转身上岸,一边穿衣裳,一边问道:“青瑶是雷打不动的第一,晓得你这个排名的人都清楚。但第二是谁啊?难不成是苏丫头?”
刘暮舟已经嘴角抽搐:“师姐!你这么说话就是逼我骂娘了啊!”
虞丘采儿撇了撇嘴,心中郁郁之气一扫而空。
“那是谁?”
刘暮舟无奈道:“单论模样,必须得是潇潇姐。”
放下剑,刘暮舟灌了一口酒,心中纳闷儿。
这排名之事,的确有,可他就没跟人提起过呀,这怎么就弄得尽人皆知了?
盘坐下来之后,刘暮舟很快静下心神。刚才与那紫气的交谈,让刘暮舟想起了仙朝时代逃去天外,也是放出紫气的罪魁祸首,黄天四圣!
倘若黄天真有四位凌霄,那百年之后,青天还是很悬啊!
也不知道让钟离沁去做的那些事情,现在都做得如何了。
……
相隔不过十几万里,入夏城可没那座岛山的平和安静。这半年来,几乎每天都有妖潮来袭,不过来的都是低阶妖兽,随随便便下去几个金丹就能打退。
半年皆如此,那些率先赶来的昆吾修士就开始觉得,小小妖潮,也就那样,若非为了下去杀妖换取功德也能挣钱,他们都懒得下战场了。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如来楼上坐,有些话要背后说,说得含蓄些。但现在看来,当面说也没啥了。
所有人下战场,都需要先去剑台报备,未经报备就下场的人,杀再多妖兽回来都挣不到一点功德。故而离着城墙最近的地方,起了三座高阁,剑台在正中间,下方有个廊道,要上城头需要先过廊道的。功德台在左侧,泉台则是在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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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三年,剑台是由季渔掌管的,他也远未招到十二人,如今在廊道负责报备南下的,是个叫孟九春的年轻散修,也是剑修。
人就是季渔往城楼下方扫了一眼后找出来的,修为不高,是个黄庭巅峰,背景就更没什么了。
没背景,就容易被人轻视,甚至欺辱了。
今日一大早,几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年轻剑修并肩走过剑台廊亭,孟九春好心提醒道:“南下需要在我这里登记的,若是未登记报备,第一次南下的话,得不到功德牌。不是第一次,功德牌也没法儿加上战功的。”
本来是好心提醒,结果那几个年轻人却突然齐齐转身。
“谁说我要下战场了?下去作甚?杀那些蝼蚁吗?呵呵,我还没缺钱到这份上。”
孟九春面无表情,“既然不下战场,自便就好。”
几个年轻人撇了撇嘴,转身之后,有人嗤笑道:“也就像这种傻子,才会信那些掌事者!造名册,将宗门与修士分品阶,说白了就是他们想要掌控我们的一种手段,说不定连这些妖兽都是他们自己弄出来的呢!毕竟提出这法子的人,可是魔教教主。”
原本孟九春不想理会的,可听到这种话,还是忍不住呛了一句:“要真是为了掌控天下,刘教主也犯不上为你们这等人如此费心,你们差得远呢!”
其中一位黑衣挎剑的少年人猛地转头,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其实在那句劳什子掌控天下的阴谋论出现之时,城头有个灰衫青年就冷声道:“这狗东西适合去写话本呀!也忒他娘能扯了。”
边上背着怪剑的青年摇了摇头,神色古怪:“这些是神剑山的人嘛,鼠辈们不都喜欢叫你们魔教吗?”
孟去景抖了抖袖子,皱眉道:“周五,你别逼我扇你啊!”
正此时,廊亭之中,黑衣少年剑修猛地拔剑,指着孟九春额头,嗤笑道:“魔教主是你爹啊?至于让你这么维护他?他不就是个走了狗屎运、靠女人起家的船夫吗?能跟魔教主走一块儿,那钟离沁也不是什么好鸟。”
孟九春皱了皱眉头,已经准备拔剑了。
但此时城头之上,有个年轻人伸开手臂将孟去景与周五猛地推开:“就你们这光看不动的操行,还想追我苏师姐?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一道疾风飞掠而至,没等神剑山几人反应过来呢,薛晚秋的剑已经挨个儿划过了他们肩头,给他们各自留下一道血槽。
“来来来,再放个臭屁我瞧瞧?”
黑衣少年面色凝重,“什么人?你以大欺小?”
薛晚秋往前一步,“老子扶摇楼薛晚秋,你找个大的去,我等着。”
此时此刻,城楼上三个传说总穿一条裤子的家伙,凑一块儿嘀咕呢。
季渔咋舌道:“你这徒弟,比你虎啊!”
张青源使劲儿点头,“有道理。”
曹同灌下一口酒,撇嘴道:“他不去给他的领路人师叔出头,换我去啊?虽说我也想扇这几个不说人话的小王八羔子,但咱毕竟辈分儿太高啊!”
结果一转头,几道剑光相继落在入世城。
曹同嘴角一挑:“这下平辈儿了,最起码不算太欺负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