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木闻言一怔,“姓……姓郭吗?”
郭昧微笑点头:“我现在不傻了,当然要姓郭啊!好了好了,介绍介绍,这位是?”
巢燕这才抱拳:“我叫巢燕,截天教弟子,是郭大掌柜的副手。”
郭昧眨眨眼,“大掌柜了呀?那个教主哥哥对你不错呀?”
郭木点头道:“教主对我们都很不错的,这个……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郭昧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教主哥哥给我写信了。”
此时此刻,有一背剑黑衣凭空出现。
“圣女,你让盯的人在南海出现了,是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个背着冰晶长剑。”
郭昧一转头,面色与对郭木时大不相同,瞬间变得清冷。
“知道了,让乌鸦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也是这一瞬,眼前的胖丫让郭木十分陌生。
只不过她一回头,又是满脸笑意。
“走走走,先去我们营地,教主哥哥有信给你呢。妹妹,别见外呀!一起走,我也在渡龙山住过呢。那个漂亮丫头小时候,还被我绑过呢。”
巢燕神色古怪,漂亮丫头,她一猜就是苏梦湫。
这两年她也听说了,苏梦湫好像就对一个人犯怵,就是她小时候绑过她的一个胖姑娘。
转念一想,苏梦湫都犯怵的人,我还是乖乖听话吧。
“哦,好!”
与此同时,灵洲东南一处渡口,两位女子刚刚走出去。
杜湘儿笑了笑,问道:“你第一次来灵洲吧?”
虞丘采儿反问:“你不是第一次?”
杜湘儿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也算是第一次,上次来时不叫灵洲,甚至这块儿陆地还没起名字呢。不过据说啊,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前,好几块沉没的陆地跟灵洲拼凑在一起后,这里叫西牛贺洲。”
好多好久……
虞丘采儿使劲儿皱着眉头,心说什么西牛贺洲?都没听说过!
“你这个好久也太久了吧?那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杜湘儿却笑着说道:“下次告诉你。”
既然她不想说,虞丘采儿也没追问,反而问道:“那总该告诉我,我们来灵洲做什么了吧?”
杜湘儿揉了揉眉心,“笨呐!当然是躲刘暮舟了!他现在可不得了,留在昆吾洲万一再让他碰到,他还会给你面子?”
虞丘采儿闻言,笑容苦涩:“我在他心中,远没你想象的那么重。”
说罢,虞丘采儿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我们去哪儿落脚?”
杜湘儿微微一笑:“采儿,我当初不得已兵解求另一条活路,当时啊,我怕我不得成功,却又担心你,故而给你留了一条路。我知道这件事或许会将我所谋之事毁于一旦,但我还是留给你了。你们都觉得我自私自利,我自己也知道我就这样。可是我偏偏就对你这个偷来的小丫头,下不了狠心。我也知道,你的出现有可能是刘暮舟设局,但……我还是愿意信你。”
虞丘采儿闻言,嗤笑道:“就别试探了,你跟他是从娘胎里就有的恩怨,你不比跟他最亲近的人了解他少,你心知肚明,刘暮舟绝不会主动做利用自己人去算计谁的事情。”
杜湘儿叹道:“我总觉得是人就会变,本来就是,人嘛,哪儿有一成不变的?没想到那死跑船的明明都有了那么大的产业,竟然真就二十年如一日,初心不改!”
但话锋一转,杜湘儿笑着说道:“可是啊!有时候人不变,是会把自己逼到死胡同的。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终究会为他的不变付出代价的。”
但虞丘采儿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他已经变了很多很多了。”
杜湘儿转过头,笑容玩味:“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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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丘采儿面无表情:“好啊!拭目以待!”
……
妖潮乱了世道,鬼怪也趁机出来作乱,可最狠毒的,依旧是人心。
吕游一剑削去个女子头颅,转身接着杀,砍瓜切菜一样,不过几个呼吸,院子里就全是尸体了。
钟离凤台就在不远处坐着,见吕游一脸愤恨,便说道:“我记得教主跟你说过,人心有时候比妖魔更可怕。”
吕游却猛得抬头,沉声道:“你早知道那女鬼是受此地这些混账所迫才去害人的,为什么要等我杀了女鬼之后自己查来?你早说,那书生就可以不死,女鬼也能有轮回机会!”
前不久,师徒二人来到一个地方。虽无妖祸,却总有男人被吸干阳气而死。很容易他们就查到了一个书生,结果却是那书生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女鬼,竟为了保护女鬼,甘愿死在吕游剑下。那是吕游杀的第一个人。
可是杀了女鬼之后,走了不过几百里,又碰到了一模一样的女鬼杀人。
到最后才发现,是这处山中野苑,有人谋害良家女子,将其养成鬼修,而后迫其吸食青壮阳气,以供这些邪修修行。
也是到了这院子里,吕游才知道,钟离凤台一早就发现了此事,故而他气!
钟离凤台面无表情,只是说道:“女鬼固然可怜,可她杀人了,又被练成恶鬼,无法轮回的。书生明知女鬼害人,却连出言阻拦都没有,死了不冤。你能救的,就是那些坛子里尚未沾染人命的魂魄。”
吕游紧握拳头,“可冤有头债有主啊!”
钟离凤台则是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带你走江湖给你的一份课业,我也知道这份课业你一辈子都未必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吕游,将来你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不是非对即错的。很多时候你根本没办法去冤有头债有主,因为根本就拎不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套,我不认,你最好也不要认。人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数倍代价,之后再谈立地成佛。否则都在未受惩罚之前浪子回头了,那公理何在?”
吕游微微一愣,却听见钟离凤台继续说道:“我是个顶俗顶俗的人,收了你做弟子,能教的本事也都教了,那就该教你一些别的事情。因为以后,未必有机会教。”
此时吕游一皱眉,“什么意思?什么叫未必有机会?”
钟离凤台转过身,喝下一大口酒,而后笑着说道:“有没有机会,要看你我师徒将来是不是同心同德了。放了那些冤魂,教主让我们抓紧南下。”
吕游皱着眉头,总觉得钟离凤台近来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