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熹真诚地说:“我只会对人类跟宠物产生感情,从不对畜生谈感情。”
闻言,应呈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小朋友。”
“你还是那么的爱憎分明。”
应呈风从黎熹手里接过了那把刀。
下一秒,又迅速用水果刀抵在黎熹脖子上。
“应呈风!”
顾淮舟目眦欲裂,边挣扎边怒吼:“不要伤害黎熹!”
这一挣扎,捆绑着他的钢丝就收得更紧了。
顿时,更多鲜血往外流。
“顾淮舟,别乱动,他不会杀我。”黎熹腔调一如既往地平静,连呼吸都没有紊乱分毫。
应呈风问黎熹:“就这么有恃无恐,就不担心我会杀了你?”
黎熹说:“恶龙永远都舍不得伤害它们喜爱的宝藏。”
“哈哈!”应呈风笑声爽朗而愉悦。
“你说得对。”
“你是我的宝藏,我的确舍不得伤害你。”
挟持住黎熹,应呈风回头朝顾淮舟喟叹道:“淮舟,一直忘了告诉你。”
“其实,我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得意的学生。”
“顾淮安唯一的功德,就是用他的血肉之躯,帮助你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解剖医生。”
“淮舟,你学得很好。”
说完,应呈风哈哈大笑,推着黎熹走出了密室。
周警官他们就守在书房外的走廊上,个个持枪,警惕严肃地盯着书房内。
见应呈风挟持住了黎熹,周警官吓得不轻,赶紧喊话,“应呈风,你别激动,别伤害黎小姐,别...”
应呈风提醒周警官:“周警官,请你安静点,我有几句话要说。”
周驰野注意到黎熹一直在给自己递眼神,那是示意他放心的意思。
周驰野这才朝应呈风颔首,“你讲。”
应呈风像是早就打好了草稿,他没有丝毫犹豫,平铺直叙地交代:“真正的应呈风早就13年前,死在了Y国一家酒吧。”
“死因是嗑药过量,兴奋过度。”
“我只是应如安的私生子,原名陈风,一个童年生活坎坷的孤儿。”
“虽是孤儿,但我却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一对父女。13年前被顾淮安害死的陈如东是我的养父,女艺人陈澄是我的养姐...”
“13年前,也是我以资助之恩,道德绑架陈爷爷的养子们助我策划了那场绑架案。他们虽然参与了绑架案,但并没有伤害过顾家三名受害者。”
“顾淮安三人都是被我害死的,我是主谋。”
“别问我为什么要杀死顾淮安的父母。”
“养不教父之过,顾淮安视人命为草菅,他的父母难逃其咎。我杀他们一家三口,不是为了正义,只是为了泄我心头之恨。”
“针对他们三人罪行的轻重程度,我制定了三种不同的报复方案。”
应呈风嗓音平淡地说道:
“顾淮安,当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顾庭安夫妇,当像无辜的陈爷爷一样被碾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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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坦白罪行,应呈风便说了十多分钟。
走廊外,周驰野跟他的下属同事们从警多年,也算是经验老道了。
可他们还是被应呈风的陈词给惊到了。
偌大的2301号公寓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只有应呈风的声音不断地响起...
“我承认,我就是13年前造成顾庭安夫妇及其长子顾淮安惨死案的真凶。”
“种种罪行,我都认。”
“但我无错!”
说完最后一个字,应呈风突然举起手中的水果刀。
“小心!”
周驰野下意识冲上前去解救黎熹。
与此同时,藏在公寓楼对面高楼上的狙击手褚英,早就瞄准了应呈风。
在应呈风推开黎熹的那一瞬间,褚英也开了枪。
狙击枪的子弹跟警员手枪中的子弹,同时正中应呈风的胸腔。
应呈风直愣愣跪在了地上。
他快死了。
夺走他生命的不是狙击枪的子弹,也不是警方的手枪子弹。
而是那把水果刀。
应呈风用水果刀从正面切穿了他自己的喉咙...
望着已经无法抢救的应呈风,周驰野心有余悸地长吁了一口气,他扶着黎熹,担忧地问道:“黎小姐,你有没有受伤?”
黎熹摇头,“我没事。”
她推开周驰野,转身回头,看都没看应呈风一眼,直接越过应呈风冲向了书房里面的密室。
应呈风余光微微转动,他看见黎熹头也不回地走向顾淮舟,唇角艰难地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黎熹小朋友,真的好无情...
*
顾淮舟失血过多,已经危及到了生命。
多亏黎熹心思缜密,提前通知顾寒安排院方准备好了足够的血包,及时给顾淮舟输入血液,将他从鬼门关拉回了一条命。
顾文韬赶到医院时,天都快亮了。
他在路上就知道顾淮舟脱离了危险,所以来到医院后,他更关心黎熹的情况。
瞧见黎熹身上的衣服染了不少血,顾文韬吓得不轻。
顾文韬连忙拉着黎熹的手关心问道:“我听说应呈风挟持你了,熹丫头,你有没有受伤?”
面对老人家真切的担忧,黎熹心里暖融融的,她摇头说:“我没受伤,爷爷别担心。”
顿了顿,黎熹这才告诉顾文韬:“应呈风虽然坦白了他的罪行,但他自杀了。”
“这事我都听说了。”顾文韬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他说:“应呈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些年相处下来,我也有所了解。”
“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走上法庭接受法律制裁的。”
“自杀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是...”顾文韬想到了应梨,他说:“应呈风这一死,应梨那孩子该怎么办?”
顾文韬也是看着应梨长大的,一想到那孩子没了父亲,就有些感到惋惜。
见爷爷还在怜惜应梨,黎熹语气严肃地说:“爷爷,应梨并非单纯天真的小孩儿,她早就知道应呈风是杀人凶手。”
顾文韬大吃一惊,“那孩子早就知道了?”
“不止。”
黎熹神情凝肃起来,她说:“昨晚,应呈风绑架淮舟后,我第一时间跑去应家找线索。应梨当时就猜到了淮舟的藏身之所,但她没有跟我坦白,还跟我玩起了游戏。”
“小小年纪,就敢漠视生命,把一条鲜活的人名当做游戏的筹码。”
“那丫头的三观早就扭曲了。”
闻言,顾文韬锁紧眉头,想了很久,才说:“我会找人将她送回Y国。”
黎熹觉得只是这样还不行,她说:“应梨天性扭曲,没有是非善恶观,这丫头绝对不能再回东洲市。”
顾文韬也赞成黎熹的看法,他边说:“这件事,我会跟淮舟的大舅舅商量。”
大舅舅顾晨光,干的就是保卫国家安全的工作。让他来安排应梨的去留,的确更合适。
风波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爷爷,我...”
话没说完,黎熹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好在褚旭手伸得够快,及时接住了她。
“黎小姐这一夜实在是累坏了,老先生,我先送她去病房休息。”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