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好说!”
李景隆又道,“出京之前,皇上那...我也替你说过话,你是功臣之后,就算捞些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说着,他话锋一转,“会宁侯,全宁侯两位,好不好说话,想不想为难你,我是拿不准的!”
“你在兰州等着他们....”
“只要他们不愿意深追究,我这边自是好说话!”
闻言,濮玙眼睛一亮,笑道,“他们自然是好说话的,当年凉公接替您镇守肃镇那年,两位侯爷是左右参将,说起来都是自己人!”
“呵呵!”
李景隆摸着鼻子,微微一笑。
心中却道,“杀你,也是杀对了!你跟蓝玉他们一伙是自己人?”
“其他的都是小事...”
李景隆继续道,“另有一点却是必须要马上着手!”说着,他抬头看向对方,正色道,“御史弹劾你的 罪名之中,有一点...任人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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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
濮玙刚稳下来的心,猛的一抽。
“兵部调到你西宁卫的武官,竟然受到排挤...”
“千户调过去,竟然要看小旗官的脸色?”
李景隆又冷笑道,“钱,都是小事,带兵的谁不捞钱?可用人....”说着,他突然厉声喝道,“西宁卫是你家的?全军一万多人马, 都姓濮?”
“大帅!”
濮玙瞬间换了称呼,单膝跪地,急道,“不是卑职要给自己开脱....西宁卫上下,都是父子兄弟一两代人一块当兵,外人来了自然融入不了。 ”
“笨!”
李景隆皱眉道,“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融入的事吗?而是你任人唯亲的事!”
“这....”濮玙抬头,似懂非懂。
“你马上整理一份名单出来,由我用印。就这几天,把你在西宁卫那里的心腹调走,然后从别处...”
说着,李景隆顿了顿,“我先安排甘州通判罗海迎,去西宁卫帮你稳住军心。”
而后,他压低声音,又道,“先做做样子,反正调来调去都是咱们肃镇自己人互换位置,等风声过去了,再让他们回去!哎,书生们不懂,边关带兵,没有心腹,怎么打仗?”
~~
“调甘州左卫千户李大国...”
“右卫指挥张广平..”
“前卫佥事周平贵...”
衙房之中,李景隆在一张张临时调任的武官名单上不停的用印,口中道,“跟罗海迎一道,迅速把西宁卫给本公控制住!”
说着,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信封,啪的甩了出去。
“这些给罗海迎,告诉他...说是本公...给西宁卫的年赏!”
正躬身听令的许贵,下意识的打开信封,顿时一惊。
“乖乖,六万两?”
“嗯?这么多?”
李景隆也是皱眉,而后嗤笑,“西凉侯够下本的!”
这钱,正是濮玙送的。
他前脚送,后脚就让李景隆拿来收买军心了。
“用不到这么些!”
李景隆又道,“你抽出一半来,给让人给甘州那边送两万五千两,快过年了,让弟兄们给家里买些好吃喝!剩下的五千两,你跟继和一人一半,分了!”
“卑职就愿意替大帅您办差!”
许贵笑嘻嘻的,“痛快,哈哈!”
“你少嬉皮笑脸的?”
李景隆却是瞪了他一眼,“待这边忙完了,我举荐你出任一卫指挥使...”
“大帅大恩,犹如再造父母!”
徐贵闻言, 直接跪地叩首道,“卑职这辈子若有对不住大帅您的地方,千刀万剐.....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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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今年的雪真他妈的大!”
洪武二十五年,十一月十三,会宁侯张温全宁侯孙恪,各带一百亲兵,连同二十六名将校赶到了兰州。
比预想的正月来,足足早了大半个月。
张温是开国的老臣,说话做事土匪做派。
孙恪是燕山侯孙兴祖之长子,以右参将之身跟随蓝玉参与捕鱼儿海之战,因军功封侯。
其为人看似有些不善言辞,但颇有城府。打起仗来是彪悍异常,杀得起性,往往赤膊上阵。跟他老子当年如出一辙...他老子当年是常遇春的铁杆部下。
张温站在火盆边,靠着粗糙的大手,“他妈的,眼看过年了,又跑兰州来了,这一年...竟他妈来回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