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面响满了拂柳和丫鬟的求救声,和葛东青夺命一般的咆哮咒骂声。
看着眼前的乌烟瘴气和鸡飞狗跳的房间,鲁四娘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几个人什么时候能打累骂累。
不过很快矛头就指向了鲁四娘。
没错这一切都是鲁四娘的意思,是鲁四娘发号的施令。
葛东青知道他从家丁的手里解救不出拂柳了,于是他转过身,凶神恶煞地朝着鲁四娘来了,他怒目圆睁怒吼着:“鲁四娘,我知道你嫉妒拂柳,你嫉妒她比你的样貌好,比你的身姿好,比你有文采,比你年轻,你最嫉妒的是她能给我葛东青生孩子,可我葛东青不能守着你这个半老徐娘过一辈子,若不是皇上护着你,就你这不下蛋的鸡,我早把你休了。”
鲁四娘不怒反笑,“呵,你也算得上文人?文人都像你一一般说话吗?真是粗鄙不堪!”
“文人怎么了,文人也是人,我葛东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你这样的毒妇我没好话。”葛东青嘴里喷着唾沫,眼里喷着火,恨不得把鲁四娘生吞活剥了。
“老爷,我只不过给她立立规矩规矩,你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大动干戈的是你鲁四娘吧!你二话不说就让一个怀有身孕的人给你跪下,你虽然是妻,她是妾,但是拂柳可比你金贵,她肚子里面有我老葛家的后代,别忘了,我葛也是三代单传,五代单丁,拂柳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老葛家的希望,那是我和拂柳的骨血,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凤毛麟角。再说,拂柳能谈古代史,能诵百家诗,哪里不懂规矩?她这样从才女怎么可能不懂规矩?反观你,粗鄙不堪,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倒像个山野村妇。”
鲁四娘瞟了一眼拂柳的那张怪脸,不知道鲁四娘烦她还是怎样,这人的脸都恢复七八成了,但她在鲁四娘的眼里始终又丑又怪。
就比如现在,拂柳一边痛苦地想要挣脱家丁智酷着她的双手,她一边诡诈地窃笑,笑中还带着失控的癫狂,并且她每笑一下都要艰难地仰着头斜眯着鲁四娘。她笑葛东青为她撑腰,她笑鲁四娘被葛东青指着鼻子骂,她笑自己凭着一个肚子就把葛府上下弄的鸡犬不宁。
见状鲁四娘也笑了,不是不讲理吗,她也会,“我是妻她是妾,我让她跪着她就得跪着。”
“你不讲理!”果然葛东青骂她不讲理,这理好像是他葛东青的,不论对与错,理都是他的!
“这世间都没公道了,哪里有理可讲,我鲁四娘讲理的时候,你讲理嘛?我劝老爷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好戏还都在后面呢。”
他心爱的女人还被人按在地上,那哀怨的眼神还向他传递求救的信号呢,他如何能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