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机关了,留下咱们两个联系的号码。其他人不要联系。”
“这不就是逃跑吗?”
“我还在西陵,我把事情摆平了,去接你回来。”
尚霞一脸愁容。柴前进走过去,揽住她的身子:“乖,不用怕,我老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酒厂收购是市委曹书记安排的,县里个别人有想法,想法也只是想法,阻碍不了大局,查账的事会不了了之,最后还是飞宇公司把厂子拿走。等西陵的事处理干净,咱们远走高飞。”
“我害怕。”尚霞在老柴的怀里嘤嘤的说。
“不怕,有我呐!”
然后把尚霞推倒在大床上。
这一夜,柴前进像是疯了一样,一直折腾了半宿,好像末日来临,抓住最后的时光好好的享受宣泄。
精疲力尽之后,柴前进没有像以前那样呼呼睡去,点上一支烟,望着天花板。上半生磕磕绊绊,在县里也是头面人物了,机械厂卖掉的时候,好多人告他,县里给压下去了。
这一次他有不祥的预感,宋斌他们闹得太过分,差一点把候金从楼上扔下来。关雎来西陵以后,黄建林潜逃、张森进去,钱三宝一伙落网。他柴前进没有黄建林张森的官大,没有钱三宝凶狠。关雎真要搞自己,还不是轻轻松松?投在贾富强门下,关雎不把秘书长放在眼里,更不会把贾富强放在眼里。
靠谁都不行,唯有自救,自己才能救自己。
怎么救自己呢?
身边白花花的身子在床上是个宝,下床以后就是炸弹。这几年太宠这个尤物了,好多事情她都知道,从厂里拿走了多少,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个女人能说清楚。
账本会说话,这个女人会说话。
要是他们全部消失,酒厂的账目就是一锅糊涂。
把水搅浑,越乱越好,乱了自己才能脱身。谁都说不清楚就不说了。
想起挨贾富强的打,是因为给关雎卖厂协议之前没有请示。这次提前请示,看他怎么说,要是他帮自己把酒厂的水搅浑,自己就不用操心了。以后有事贾富强会担着。
我打不过你,还玩不过你?
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这是时候贾富强说不定在床上加班,睡了也要把你吵醒。
电话拨过去,贾富强骂骂咧咧的接了:“老柴,半夜三更你他妈的神经了?”
“贾县长,刚才得到一个消息,必须给你汇报。”
“啥消息?”贾富强清醒了许多。
“这次审计人员不是咱们县里的啊!审计的特别严,厂里的会计快顶不住了。”
“半夜三更 你打电话把我吵醒就是这事?老柴,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明天我给你找家医院,把你送过去。”
“这事还不大吗?厂里的会计要是顶不住,会把厂里的财务情况都交代出去的。”
“实事求是就好。有什么说什么呗!那点不合理,那点不规范,以后改正就是。”
这家伙,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糊涂。敲打他一下。
“贾县长,你知道的,每年厂里好多支出写不到账上。比如家里的兄弟来厂里拉酒,我都是批一个条子就直接出货了。”
“你家兄弟开着烟酒店?”
“不是------贾县长,您给我打电话要酒,每次三五十件,这几年加起来不是小数目了。”
“老柴,你是没有睡醒,还是梦游,你在给谁打电话,说的是什么啊!”
柴前进也迷糊了,看看手机荧屏,确实是贾富强的电话,脚底一丝冷气升起。这家伙,还没有到关键时候已经不认账了!自己被抛弃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