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大喜,她赶紧上前,拿到了证据,上面的确是有侍郎谭冬夏的印章。
“王爷,这证据够抄家吗?”
霍煜走到她跟前,从她手里抽出书信,目光深沉:“你就这么想抄了李璟然的老巢吗?”
说书人说,爱之深,恨之切。
所以沈黎当真是爱惨了李璟然,才会这样疯狂报复吗?
沈黎点头:“那不然呢,我大费周章,便是要抄了李家。”
只有动了李家,兖州那边才会坐立难安,战场距离兖州最近,行军打仗,粮草的确十分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有情报。
就像陈嘉河所言,他们是兵器参差不齐,又饿了肚子,但这些外部条件,作为常年在北境那种苦寒之地带兵的父兄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能让青甲军几近全军覆没的,除了后勤补给之外,还有情报。
兖州作为北齐从南楚手里抢过来的边境之城,因为过往,肯定在城里不乏南楚人,自然就少不了细作。
要为父兄、青甲军沉冤昭雪,她就必须要彻查。
李家必死,藏在兖州的那一群老鼠,也不能活。
霍煜的脸色阴郁了三分,他脸色比刚刚更不好看了,他将证据丢给陆海,冷声对沈黎道:“那可能要让郡主失望了。”
“嗯?”
“这点证据,就算呈上去了,也不足以抄家。”
不等沈黎追问,霍煜已经走出了大厅。
沈黎快步追上去:“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能说的明白些吗?”
她不涉官场,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现在所知的,也是父兄下朝之后与她谈过的,那些零散的认知,她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朝堂。
“这些证据若是不够,那还要什么呢?王爷只管说,我肯定能拿到的。”
霍煜停下步伐,他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沈黎。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空荡荡地映在地上,显得无比孤寂。
“非得要李璟然家破人亡吗?”
沈黎听出了他语气里面的不舒服,沉思了片刻就明白过来了。
她轻轻一笑,走到霍煜的面前,仰起头,无所畏惧地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那双黑眸:“所以现在王爷是觉得我恶毒了?李璟然不过是骗婚,想吃我侯府的绝户,我就要将他赶尽杀绝?对吗?”
“我就是这么恶毒,我就是要让李家家破人亡,他们不死,不流放,如何对得起我在战场上惨死的父兄和青甲军!”
“我没有王爷这样人淡如菊的气质,面对仇人我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可能以德报怨,李家破定了,我说的。”
“若是王爷看不惯,便不要再来我侯府,我侯府也装不了王爷这尊大佛,请便!”
说完,沈黎也不给霍煜再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回了后院。
霍煜原本想拉住她的,可迟了一步,拉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