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砚修打过来的。
她接起。
“在哪?”
“有事说事。”
厉砚修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实时录像,眉心紧拧,但口吻却不明冽,掺杂着几分温和与平淡,好似在暗戳戳地平复着她近乎暴走的心情。
他找了个幌子。
“我刚刚去邱氏集团见邱震海,从他那里拿到几份关于农业孵化的资料。”
“你应该用的上,12点,来寰宇取。”
沈秋池听闻是工作上的事情,沉压着的怒火这才平息不少。
她应了声,快速拿着车钥匙,驶离厉宅。
林岚看着悬悬掩开的玄关门,这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佣人拿着她的手机,小跑着到她跟前。
“夫人,少爷的电话。”
她接过后,镇定好情绪,漾起假笑接起来:“砚修呀~中午是不是要回来吃——”话还没说完,就被厉砚修半道截胡了。
“我让秋池回来,不是给你当出气筒的。”
“你若是忍受不了她的存在,就搬出去住,我给你找养老院。”
林岚听着听筒里边,疏远而冷淡的声音,眼圈顿时红了。
但心中的怒火与哀怨交织,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沉重而压抑地堵在胸口。
她哆嗦着唇,声嗓哽咽:“砚修,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跟妈妈翻脸?”
“你爸爸去世的早,是妈妈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啊!可你倒好,如今要把我赶到养老院里去,你让其余世家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厉家?”
厉砚修听着林岚絮叨,耐心逐渐宣布告罄。
小的时候,她就经常拿这些话来“激励”他,怎么当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但她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如今结了婚,林岚又拿这套方式来压榨沈秋池。
他已经遭受过精神和言语的折磨,不想再让她经历一遍。
“阿池是您的儿媳,您不该待她像外人。”
“她的事情也请您不要插手。”
林岚听着厉砚修帮沈秋池说话,胸腔剧烈起伏到肺管子都生疼,“砚修,你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她不过就是个给你冲喜的假媳妇!”
“现在你已经康复了,就不应该再留着她了呀。”
她倒情愿沈秋池长得丑一点,这样遣散她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困难。
没曾想她长得那样貌美丽人,厉砚修还对她动了真情!
甚至关系更甚以前,居然在林岚的面前,亲昵地喊她“阿池”。
这样蛊惑心重的女人,免不了以后拈花惹草,惹是生非。
若非离婚必须沈秋池跟厉砚修在场,林岚铁定拿着结婚证给他们把这层关系给掰了,省的现在你追我赶,藕断丝连。
“阿池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只认她这一个人,也只结一次婚。”
“您若还是接受不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跟阿池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