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安全,严府恐怕是眼下对沈昭月来说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严小姐的心疾可好些了?”沈昭月问道,“我愿继续为严小姐医治心疾,只求严小姐收留我些时日。”
“你现在可是钦犯。”严嫣还没有回答,一旁的绿水先忍不住了,“我们小姐收留了你,万一被发现了呢?不但小姐没命,还会连累整个严家!”
沈昭月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严嫣来说太过分太冒险,被绿水这么一说,福身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旁边的刘玄铁观察严嫣的神情,察觉到严嫣似乎是想帮沈昭月的,往地上单膝一跪道:“严小姐,若您能收留沈侧妃二十天,二十天后,北境军抵达京城,届时我们会将王爷救出同北境军里应外合逼宫,到时候你们严家非但不会有罪,还会是大功臣,请严小姐助侧妃藏身严府二十天。”
严嫣想了又想,最终道:“好,我答应你们。”
绿水着急道:“小姐,你糊涂啊!”
严嫣道:“绿水,你吩咐下去,今天开始我要养病,所有下人一律不能进我的卧房。”
沈昭月便在严嫣的院子里住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卧房里多了一个人,沈昭月要用的东西不是用的严嫣的,就是让绿水偷偷拿来。
吃饭的时候还不能多要副碗筷,只能一个人用筷子一个人用勺,两人共用严嫣的一份膳食。
沈昭月在严府一躲便是七天,刘玄铁每日来取走少许沈昭月的血,以此拖延时间,为北境军进京争取时间。
而皇帝虽然因饮用了沈昭月的血而渐渐身体好转,脾气却是越来越暴躁,每日都要在早朝上发火。
因为他猜得到,北境军或许已在南下进京的路上了,而他却受沈昭月威胁,不敢杀齐铭。
“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孕妇都抓不回来!害得朕每天都要被这些官员念叨!”
早朝有官员上奏,说皇帝抓大量孕妇进宫,已经激起京城民怨,劝他速速将那些孕妇放出宫去。皇帝本想发火,但是附议的朝臣太多,他一时不好发作,等下了朝后,才把气都撒到锦衣卫指挥使头上。
锦衣卫指挥使跪在地上道:“不知为何,那沈昭月竟像是从京城里消失了一般,竟然半点儿线索也无。”
“消失?怎么可能会消失?她消失了朕每天喝的血从哪儿来的?蠢货!”皇帝抓起桌上砚台朝指挥使头上掷去。
锦衣卫指挥使当场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也不敢吱声。
“你!去贴个告示!给她两天时间,若她再不现身,朕直接杀了齐铭!”皇帝道。
锦衣卫指挥使脸色为难:“皇上,这,这样的告示如何撰写?恐怕有损皇上声誉。”
“要什么声誉?朕昏君的名头顶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要什么声誉?她在拖时间!等北境军进京了,朕一样没命!你就直白地写!全京城贴满,一定要让她看见!”皇帝愤怒地在宫殿里走来走去,将书桌上的奏疏都摔到了地上去。
直白的威胁告示贴满了全城,沈昭月很快就知道了。
她连饭也没胃口吃了,坐在桌边愣神。
严嫣安静地用了几口饭,想安慰沈昭月两句,却不知道怎么说。
思来想去,严嫣道:“凌王或许是救不了了,皇帝铁了心要他的命,但是沈侧妃,我或许有办法把您送出京城,您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安稳度过下半生,而且不会被锦衣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