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摸摸已经开始微微鼓起的肚子,道:“娘希望你爹能公正无私地处置她,为娘为你出一口气,你爹一定会这样做的,对吗?”
春风和煦,些许嫩绿的树叶翻舞在半空,院门外出现一道修长黑影,齐铭回来了。
沈昭月起身:“审完了?她出谁是主谋了吗?”
齐铭点点头:“说了,你随我去,一起听她说。”
大概是南下这一趟把沈昭月历练得稳重了些,这一刻终于到来了,沈昭月却不急,把针线妥当收起来,才跟着齐铭一起走出去。
凌王府地牢这几年不怎么用过,里面一股灰尘的气味,再往里走,是人失禁的臭味。
沈昭月跟在齐铭身后朝最里面的刑讯牢房走去,终于看见了牢房里蜷在地上的人影。
菱花身上还穿着那身侧妃的华服,原本华美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得比路边乞丐还破烂,头上钗环散落了一些,但还剩好些在头上,已经染上了菱花自己的血。
沈昭月摇摇头,恶人终有恶报,如果菱花当时没有心生歹念,还在洗衣房做她的粗使丫鬟,怎么也比眼下这境况好得多。
沈昭月等了一会儿,只见地上的菱花目光涣散着,齐铭不说话,刘玄铁也垂手站在一边,没人要让菱花开口的意思。
齐铭感觉到了沈昭月的催促,道:“等一会儿,还有人要来。”
沈昭月一头雾水,正想开口问是谁要来,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衣裳白,脸色也苍白的林钰,像尊观音像似的,纯白高洁地走进了地牢里。
林钰看了沈昭月一眼,眼里透出掩饰得极好几乎难以察觉的嫉恨和不甘,她双眼泛红,似是哭过一场。
这会儿看见女装的沈昭月,竟也没有像之前一样闹着要抓这个推她下悬崖的杀人凶手,而只是静静地站在齐铭的另一侧,乖巧地垂首。
沈昭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她说不出来是哪儿,下意识困惑地看向齐铭。
齐铭在这时道:“当事人都到齐了,菱花,现在说吧,那天悬崖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昭月激动地用手按住心口,等着菱花说出证词。
菱花听到齐铭的命令,这才坐起身来,跪着道:“那日悬崖之上,是奴婢心生恶念,伸手将两位娘娘推下了悬崖,此事乃奴婢一人谋划,并无同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