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心里不解,难道齐铭还会怀疑刘玄铁帮她骗他吗?
齐铭抱着沈昭月泡了个澡,把人抱上床准备早点儿睡。这段日子在军中忙碌,他一个好觉也没睡过,眼下几乎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但是沈昭月这时动了动手指,想到了什么,忽然从齐铭怀里爬了起来,坐到书案前,渐渐恢复的手指抓着墨条墨起墨来。
“你要干什么?写字?”齐铭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墨条从沈昭月手里拿走,替沈昭月墨起墨来。
又道:“手指能这么用力吗?什么字非得今天晚上就写?过阵子再写吧。”
沈昭月坐在书桌前不走,一脸恬静地看着那方正在被齐铭磨着墨条的砚台,轻而坚定地摇头。
齐铭也只得随她,正好自从沈昭月和他相认之后,两人之间还没有过任何交流,看样子沈昭月是有什么话想和他说。
不多时,墨磨好了,齐铭把宣纸用镇纸压平了,拿了支笔浸了墨汁,递到沈昭月手上。
沈昭月的手握笔还很费力,写字很慢,写出来还歪歪扭扭,每个字都打着颤。
但齐铭有耐心极了,想看她会写什么话出来给他看。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沈昭月才把短短几句话写完。
而齐铭的脸色则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变得十分难看。
纸上的字如蚯蚓爬一般乱,但齐铭还是看得出来是什么字。
【我的手、喉咙,都是林钰弄坏的,菱花受她指使,推我下悬崖,今日红果安排人侮辱我,也是她的意思。】
沈昭月写完这句话,眼眶隐隐发红,但表情还是很平淡,转头看着齐铭,等他说话。
齐铭黑沉的眼注视沈昭月,后者眼里一派纯澈,也不急切,只是静静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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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思索片刻,道:“当时林钰说推她下悬崖的人是你,本王没有偏信她,今日你说是林钰害你至此,如果没有证据,本王也不会偏信你。”
沈昭月看着齐铭,眨了眨眼,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在纸上写下另一句话。
【之前她想把我留着给宫里的什么人治病,现在她只想杀了我的,你带走我的那天,她让红果把我的血放干,借了很多人的水囊,用来装我的血。】
两句话放在一起,连齐铭这样在战场上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人,也觉得触目惊心,他回忆起来,那天确实是因为刘玄铁向他说红果让人借了很多水囊,觉得不对劲,他才立马去了林钰的院子里。
这样的话,当时沈昭月一见到他就扑在他身上大哭,就说得过去了,那是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委屈。
但齐铭还是不能就这么相信,这些事情背后都是林钰的意思。林钰是他师父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心肠歹毒的人?
齐铭还是说:“本王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本王不会偏信她,也不会偏信你。”
沈昭月终于细细想了想齐铭的这句话,觉得好像是有道理,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回床上去了。
齐铭还坐在书桌前,低头看那行经由骨折长着冻疮的手写出来的字,好一会儿,才将纸拿起在蜡烛上点燃了,待将燃尽时,扔在了地上。
熄了灯躺上床去,齐铭将沈昭月拖进他的被子里,抱在怀里,沈昭月依偎在他怀中,安静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