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又给她把脉,把完之后更是气愤:“胎象不稳!胎儿有损!你们府里,到底谁在折腾孕妇?”
刘玄铁梗着脖子,还是只能道:“不是我们王爷,他在漳州打仗呢。”
大夫才不管刘玄铁说什么:“堂堂一个王爷,连后宅也镇不住,纵得后宅彼此倾轧迫害如斯,依老夫看,仗打得再好,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男人,若是后宅容不下两个夫人,他一开始只娶一个不就好了吗?”
刘玄铁这回不替他家王爷说话了,只闷头挨骂。
大夫又给开了药,千叮咛万嘱咐:“这位夫人万万不能再受任何影响,稍有刺激,胎儿就不保了。”
说完又回头说沈昭月:“夫人你也是,好歹也是王爷的女人,进了大宅院,就没点儿手段保护自己和孩子?”
沈昭月被这大夫说得红了眼,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自从刘玄铁撒谎编造了“小厮”的来历,一连半个月,林钰都没有再来找过沈昭月。
漳州那边偶尔传来消息,说是开战在即,那些农民起义军非但不肯投降,还煽动老百姓加入起义军,竟有上千人被说动,加入了起义军,起义军的规模一时间,甚至超过了齐铭从梧州带去的军队。
沈昭月一边担心齐铭,一边乖乖喝药养伤养胎,等着他回来。
等齐铭回来了,她应该就不用怕林钰再对她下手了。
可沈昭月才刚这么一想完,就听见了红果的声音。
“那位小厮叫什么名字?我们王妃说要请他吃饭,为上次的事赔礼道歉呢。”
刘玄铁答:“不用了,这小厮喜静,就喜欢待在屋里,不太喜欢出去,你替她回了王妃吧。”
“他是不太喜欢出去,还是不太喜欢我?”林钰从院门外转了进来。
刘玄铁哪里周旋得过来,头痛道:“卑职没有这个意思。”
林钰摇摇头,自怜自艾道:“我只是想请他吃个饭,向他道歉,若刘首领偏要阻拦,横竖等王爷回来也是厌弃了我,不如我就自绝于此,免得无颜面对王爷!”
何至于此?!刘玄铁眉毛打结得能绞死蚊子,道:“王妃莫急,卑职去问问他。”
刘玄铁进去把林钰的来意说了,沈昭月听完,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去。
林钰要是真的能自绝于此,她心里还会有一丝高兴,怎么可能因为这样被威胁呢?
刘玄铁摇头叹气:“你死了,我的脑袋保不住,王妃死了,我的脑袋也保不住,左右都是保不住。”
沈昭月听了这话,便心生动摇,她也算做过下人,知道下人的处境有多不容易。
又想,毕竟刘玄铁已经说她是王爷救命恩人的儿子了,林钰应该不敢对她怎么样了?
沈昭月起身,贴上假胡子,朝外走。
刘玄铁登时感激道:“您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