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玉哥儿有什么稀缺的,该置办还是得置办起来,起码得有伯爵府小少爷的派头。”
听她这样一条一条吩咐着,南宫嘉玉才发现自己的生活似乎要有所变化了。
想起自己昨日在门口对叔母那般失礼,他只觉得万分惭愧。
濮琼枝轻飘飘地吩咐了杨叔一句,“若是银子不够用,便同我身边的丫鬟知会。”
“不敢再多劳烦夫人。夫人放心,伯爵府还是有些底子的。”杨叔连连摆手。
虽不知伯爷为何没用将管家权交给夫人,可是伯爷吩咐过,只要是夫人有所需要,甭管库里多少银子都拿得。
再说,即便伯爷没有吩咐,那谁家官人成了亲还动用夫人的嫁妆,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更何况,自家夫人前两日刚刚捐了全部嫁妆的壮举传遍京城,他怎么好因为这些小事再向夫人伸手讨要银钱?
原先不敢照应小少爷,那是看着伯爷的脸色行事。
如今夫人开了这个口,他们做起事情有了名目,旁的自是不必发愁的。
见他这样说,想来多一份花销也是无虞的,濮琼枝便没有再多纠缠此事。
动动嘴皮子就能捞个宽厚贤良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交待完一切,濮琼枝低头看向南宫嘉玉,却见小家伙脑袋埋得低低的,像是大受打击了一般。
“玉哥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满意?”濮琼枝问了一句。
南宫嘉玉一抬头,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叔母,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坏的……对不起呜呜呜……我是个坏孩子……”
听他一个孩子这样忏悔,濮琼枝有些失笑,“我不怪玉哥儿。”
“只是玉哥儿,下次不可以这样一言不发地胡乱跑出去了,否则遇到坏人,可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听她这样温柔地原谅了自己,南宫嘉玉硬生生忍住了眼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叔母,我知错了,我以后都乖乖地听叔母的话。”
濮琼枝没想到这小孩如此识时务,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跟杨叔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咱们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是。”小家伙向她作揖,随后乖乖地站到了杨叔身后。
打从南宫嘉玉一生下来,杨叔就时常跟着先前的侯爷照顾他。
这小家伙,从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后来,侯爵夫妇相继离世,伯爷落水后性情大变,连带着小少爷也顽劣孤僻起来。
如今,夫人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少爷乖顺得像小羔羊一般。
果然,能驯服伯爷的女子,绝非寻常人!
其实小孩子很简单,南宫嘉玉也不过……是个没有爹爹娘亲的可怜孩子罢了。
衣食住行的事情,只要肯使些银子,那都算不得什么事。
濮琼枝觉得,最需要她花费些工夫的,是这孩子上书苑读书的事。
“春景,我让你去搜罗京城各个书苑的消息,这事儿可得上点心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