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标?这人是谁啊?”钟远兵假装糊涂,试探性的回道。
陈伟在监狱中工作多年,光凭语气就知道这个钟远兵是在装。
索性也不去点破,而是同样的假装道:“钟老板不认识他吗?那还真奇怪了,这个姜永标是我们这的一个犯人,犯的过失伤害罪被判了三年多,你不认识他,可是他好像认识你,而且这个家伙还写了一封举报信,说是你胁迫他替你顶罪,那信里还说,是你故意设计的投毒,根本不意外。”
“现在这封举报信在我手里,既然钟老板不认识这个人,那肯定就是他故意栽赃你呢,现在的犯人呐就是不老实,总是爱搞事情,我一个主任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们瞎写,稍后我就把举报信送到狱长那里,让他们安排人核查吧。”
钟远兵听着陈伟的话,眉头是越皱越紧,脑门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起来。
姜永标竟然在监狱里举报他了?他特么一个连小作文都读不下来的人,竟然还能写什么举报信?
“当然了,钟老板肯定是不怕查的,对吧。”陈伟最后那一声对吧,说得是那样飘然,甚至还带有几分戏谑的意思。
钟远兵捂着话筒的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
“陈主任,我刚刚想起来了,你说的这个人以前好像在我们厂里干过。”
听见这话,电话那头的陈伟更加的得意了起来。
身子倚靠在椅背上,头枕在上面,轻飘飘的说道:“是这样啊。”
“钟老板,那你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妙啊,我看这封举报信写得有模有样的,闹不好上面还真的会受理,这万一再展开调查,不论结果如何,对钟老板你来说,可都不是一件好事呀。”
钟远兵混迹在这个圈子里,自然也不傻。
这个陈伟拿到了举报信,没有上交,而是打电话给自己,还把消息透露给自己,其用意不用明说,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还有缓。
“陈主任,你说的这个姜永标,只是我们厂里的一名普通工人,没想到他蹲了监狱竟然还想攀咬我一口,真是够可恨的。”
“我虽然不怕,但是遇上这样的倒霉事,也是够无奈的,不知道陈主任肯不肯赏光,我寻个安静的地方,请您吃个便饭,也好请教陈主任一下,如何防范这样的小人。”
钟远兵的一些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却又诚意十足。
陈伟见这钟远兵如此上道,便也不再端着。
借此话头,顺坡下驴道:“我干了这么多年的监狱工作,对付这种恶囚,还真有一些心得,不过我一般轻易不跟人讲,既然是钟老板想听,那我又不好驳你的面子。
这样吧,明天我休假正好有时间,早就听说你们藤县的珍味居大酒楼里,是御厨传人掌勺,做的都是御用菜,我早就想尝尝鲜了,只不过路远,一直没机会去,咱们就定在那里见面如何?”
珍味居?
你选哪里不好,偏偏选它?
钟远兵眉头都挤成了一个川字。
自从他设计陷害李有财不成,双方便已经恨台高筑,他便再也没有去过珍味居。
如今凭他的名字,恐怕连珍味局的包厢都订不到。
电话那头,陈伟见钟远兵久久不回话,于是道:“怎么,钟老板不会是舍不得吧。”
“陈主任,实不相瞒,我和珍味居的老板有些嫌隙。”钟远兵坦诚道。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冒昧了,那就泰和的双福饭店吧,他们家的鱼做得也不错。”陈伟有些失望,却也不好执意选择珍味居。
“没问题,我一定带上好酒,咱们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