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察赶来,他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药粉,全部倒进嘴里。
他的手和她手,十指环扣,紧紧牢牢地扣住,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眉眼间满是幸福。
“我们回家!!”
不一会儿。
口吐黑血……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娇娇,大宝,小宝,我们一家终于在一起了。
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我们啦。
真好!
如有来世,我不会再被人要挟,保护好你们母子三人。
沈天娇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触碰不到他的脸:原来你长得这么俊俏,阳阳长得跟你很像,很俊。
谁说你傻的,你一点也不傻,还知道为我们母子三人报仇。
下辈子,我找你,不会把你弄丢了。
下辈子,我保护你们,不再被人要挟。
霎那间,
天空中划过一道道惊雷,乌云密布。
下起了蒙蒙细雨,慢慢地变成了倾盆大雨。
之后这个山头,埋葬着他们一家四口。
~
简陋的屋内,
墙上糊着老旧的报纸,那报纸的日期是1975年4月25号。
桌子上摆放着满满年代感的物品,铝饭盒,搪瓷杯,军绿色的挎包挂在床边。
沈天娇眼神呆滞看着窗外,经过了两天的时间。
不知道是自己是重生了,还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浑身疼痛的感觉,逐渐地清晰时,痛苦,绝望,悔恨波涛汹涌席卷而来。
她确认了,她重生了。
这天她的好养母背着她报名下乡。
在七零年代,在厂里有一份正式工,那可是香饽饽,这是人人都想要得到一份工作。
恰巧,沈天娇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国营纺纱厂考上了一份工作,车间仓库管理员。
她高中毕业,数学极好,当时算数最快最准就是她,很快就办理入职。
从此就有了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这份工作才上几天的时间。
前两日赵凤霞找她谈话,要她把这份工作让给她。
要么让给沈知画,这哪能同意啊。
再说,就赵凤霞/沈知画那算数方式,平时几斤菜能算得清都不错了。
还要做仓库的工作,这工作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谁都不想下乡当知青,包括她自己。
毕竟下乡可是要干农活的,日晒雨淋的。
肯定比不上在车间工作舒服了。
前世,赵凤霞今天就去街道办给她办了下乡,没有跟她商量,就这样子给她报了名。
连下乡的那份补贴金都拿走了,一块钱也没给她。
最后这份工作给了赵凤霞。
门外,就传来赵凤霞那理所应当,尖锐刻薄的咒骂声。
一点也没有要别人的东西,也不摆正自己的态度。
一副她就活该为这家付出所有。
一个穿着藏蓝色套装的妇人,一手叉腰一手敲着门,哐哐哐作响。
那架势仿佛要破门而入。
此人正是赵凤霞,声音拔高,生怕屋内之人听不见。
“沈天娇,小贱人,你都在屋里待了两天两夜了,不就是发个高烧嘛?你,娇什么情,啊呸。
又不是要死了,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怎么?还想当大小姐?难道要老娘侍候你不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有那个福气当大小姐吗?老娘告诉你啊,你就没那个享福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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