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怔了下,看向他俊朗如玉的侧脸……
她从他的声音里能感受到寻常感受不到的东西。
他的压力,压抑,大概是比她想的还要更重许多。
儿时那般艰苦的环境,造就了他不同常人的个性。他缺钱,从不找人去施舍。缺爱,从不主动奢求关注……就在去燕京市的前夜,她还能记起他的挣扎。
他受过的苦,是披在身上重重的束缚。如果他没结婚,大概可以将独属于他的那种极端骄傲保持下去。他随俗,接受父母,接受社会,极端成功,极端失败……
过山车一般的命运,即便会成长,这种成长也是沾着血的。
她眼神闪了闪,暗暗嘲讽自身。
她越来越善于理解他,体量他,心疼他……心疼体量个屁,他在外花天酒地之时何曾记起过自己。
“怎么了?”
刘晨阳有所察觉,对视了一眼。
“没怎么,我以为你要带我去多好的地方呢,还要走多久……”
“别去想目的地有多远,看看你旁边的油菜苗,歪歪扭扭的被碎石掩盖,还努力的想破开成长。被人踩过无数脚,每次都能重新支棱起来……”
“看看远处的英雄冢,月光下多有意境。我忧青山何时老,青山笑我何时闲……无论去哪,就是个心情,心情好的前提下每一步都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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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低头:“青山在哪?都快入冬了,哪来青山!累死我了。”
“真累?”
“累,脚疼,这鞋子磨脚……你背我。”
徐璐说着,猴儿一样蹦到了刘晨阳背上。背包的重量加上突如其来的她,刘晨阳没站稳,噗通跌坐在了地上。徐璐随之倒,惊呼的双手摁地。
不巧,地面砂砾杂多,白皙的手掌被咯的锥心样疼痛。
刘晨阳只猝不及防,很快就站起来把人扶起。拍干净她掌心碎屑,瞧并没被划破,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灰尘。
“你再有动作打声招呼行不,一惊一乍。”
徐璐嘟嘴:“你咋不说自己软脚虾,这都站不稳……”
“大姐,这背包好几十斤,本来走路就得前倾。你一下子把我给带后仰,谁站的稳。”
“那我就是累了,想歇会。”
刘晨阳斟酌着提议:“要不你背着背包,我背着你?”
“你背着背包再抱着我不行吗?”
“怎么抱。”
徐璐搂着他脖子,纵身挂在了他身上。抵着他额头:“这么抱是不是身体平衡了许多。”呼吸缠绕着,她偏头吻了上去。
唔!
刘晨阳想就地把帐子支起,原地扎营。
实在是嫌弃这地方不甚合适,沉入片刻,在她腰侧挠了挠,把突然流氓无赖般的女人暂时劝下。
“还有半公里左右,到地儿再说。”翻开背包,他拿出些专用纸巾,让她扶着自己,将之塞到了她说磨脚的地方,抬头:“是不是好点了?”
徐璐点点脑袋:“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
“你不矫情我反而觉得没意思。”
他站直,搂着她肩膀继续前行:“爱情某方面来说跟生活不是一样么?都在征服的这个过程中。我的璐璐如果是个乖乖女,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要来干啥,不如买个娃娃……”
“闭上你那张嘴行不。早上还跟你说,会说话就多说点,是让你说好听的!话说,老公你买过娃娃没?”
“买那玩意干啥。”
“也对,娃娃至多仿真,你身边的娃娃全是真的,用不着买那个。”
刘晨阳揉了揉额角,快步而行。
“你走这么快干啥……我不走了……真不走了……现在就回车上……”
徐璐原地站着威胁,瞧他头也不回,再瞧那些模模糊糊的坟包,激灵一路小跑往前追:“老公我错了,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