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滑雪的路上,车子是助理陈雨竹在开。
她主要只负责跟在他身边拍照,录制。传回给工作室,由那边选材,剪辑,发布在短视频上。
虽然比刘晨阳还大了两岁,但因为刚跟他工作的时候有点紧张,更不敢轻易打听年龄。出于礼貌,平时喊阳哥。
喊着,就成了习惯,难以纠正。
如今差不多认识八九个月,从国内到国外,陈雨竹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顺利舒适。唯一别扭的是他沾上一些危险性很高的运动后。
她一边担心磕了碰了,一边还不得不跟他一起瞒着老板。她每次都告诉自己,最后一次帮他瞒着,自己担不起他受伤的责任。
只无可奈何,怕惹他不开心,还得配合拼命跟蒋伶伶解释。
很多时候只能挑一些看着不怎么危险的片段,应付传回给工作室。传之前,审之又审,看之又看。
眼角余光,瞥了眼支撑着脑袋,打量窗外的男人。
陈雨竹心血来潮,手指悄悄开锁,记录下来。
她是专业的摄影师,曾经的工作是某大导工作室的签约摄影。对比那种高压下的工作,她还是更喜欢现在。
收入多一些少一些比较次要,主要,她能从工作里发现乐趣,找到乐趣。
在网上看到那些经由她拍摄的视频,画面定格的瞬间,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无法完全用金钱衡量的满足。
她因此跟工作室申请后,自个也做了个短视频账号。
虽然大部分收益属于工作室,可借由刘晨阳助理身份带来的热度,每月收入完全超过了工资。
正心血来潮的偷拍,前面路口突然窜出来一辆警车。
陈雨竹骤的减速,刹车,被迫停在原地。
刘晨阳本能用手抵了下,保持平衡,随之注意到了几名前车之上下来的警察。
查车?
他暗感蹊跷,车子号牌是本地的,干干净净。陈雨竹又有驾车的资质。来海斯曼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到被警察拦车。
琢磨着,刘晨阳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在这被动学习了许多东西,其中就是一些应对突发事件的方法。
这里的交警跟国内不同,每人随身都带着枪。权利的界限,较为模糊。
虽不至于如很多新闻上那般夸张,却也相差不多。
他能听懂英文,并且在这呆久了,交流完全没有障碍。等对方走近,他依言举手,下车,任由对方搜身。陈雨竹一样,只不过还需要出示驾照等等。
如此应对逃犯般的审查措施,让刘晨阳身体既紧绷又放松到极致。眼睛,始终隔着车身反出的微光,盯紧后方两人的动静。
配合,亦警惕着。
直至其中一人拔出配枪,朝他走来。
刘晨阳贴紧车身的手指,微微蜷缩。
这些人说是在追查嫌疑车辆,不知有何其它状况。他不想太被动,所以随时都在给自己设置选项。
是反抗,是配合。反抗的代价风险,配合的代价和风险……
这些念头电闪而过,他慢慢沉静下来。
枪,同时抵住了他后脑。
冰冷的枪口,若吐信毒舌。
刘晨阳眉头挑了下:“先生,你们还没出示证照。”
白人警察似没料到他还有胆量说话,咧嘴,露出满口烟黄色的牙齿。手指,自然在扳机上动了动,枪口下压。另一只手,将证照拿出。
刘晨阳不再多言,被如此控制着,一直等待对于陈雨竹的检查结束。
就在此时,那个满脸倨傲高高在上的警察,将嘴巴凑到了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希望你在擂台上,能有比今天更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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