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来,他跟于秀凤交集不多,只要能熬到学校招生。无论如何,他有一定办法去应付对赌协议。
于茉莉的出现,令他猝不及防。他这几天都有心理准备,预料到了这种后果,预料到于秀凤若想解除合作,势必拿合同说事。
一个月!
对方没有挑明,意思也是说。一个月后,正式起诉,申请冻结。
毫无转圜的通知,冰冷到没有理由。
刘晨阳面无表情站着,持续未动。更没有想去联络任何人,寻找转机。
没转机了。
他亲眼看到江海铭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都没让她动容。自己再打她电话,解释些虚伪言论,更不可能触动她分毫。
二十三亿,这是对方注入学校的专项资金。还不包括,她投资给健身俱乐部的那些钱。
对今天这个电话置之不理,任由对方起诉,拍卖,冻结追债。还是想方设法把钱给她,自己继续往下做。
哪条路,都如绝境!
与此同时,新闻上亦出现了一些负面苗头。
火苗般摇曳的言论,并不严重。
刘晨阳却感觉,这些言论终会随着国奥会的深入,伴随左右。
像是警告,亦是警钟。
这种苗头让刘晨阳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能不能顺利打完国奥。
他想安静下来,只被无穷无尽的黑暗侵扰,彻底陷入。
……
次日训练。
蒋小东明显察觉到了反常,皱眉,脸色严肃:“阳阳,两天后就要比赛,你是不是认为可以稳胜渡边雄一!”
刘晨阳恍神,摇了摇头。
“那我刚刚说什么,你听了没。”
“我去洗个脸!”
他出门用冷水抹了几把,始终没办法从负面中抽离,无法面对蒋小东。
“蒋叔,能不能下午再说,我昨天没睡好。”
“回家继续休息,该讲的我都讲过,自己好好悟。”
刘晨阳歉意:“对不起。”
蒋小东示意无妨,转身出门之余,手重重落在他肩上:“有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撑着。训练的事,你得自己撑!”
“没事,我下午再来找您。”
“下午你如果还不能集中精力,也不用过来。”
刘晨阳目睹着他背影消失在训练室内,楞半天,开始拨打电话。
学校不是他自己的,却因为自己导致张世海也被连累。
简单沟通几句,刘晨阳听他爽朗笑声,难以释怀。
“海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是这么着……我想听听你看法。是走下去,还是被动等着法院传票。这件事不会连累你,在跟她签合约的时候,我是作为学校法人签的字。想给你道个歉,是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