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动静中,徐璐心情反常躁动。
她深呼吸:“不止衣服,你把平时需要用的,经常用的东西全部都带走。过了今晚,我要出趟差,还不知道多久回来。”
刘晨阳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好:“没关系,我用到什么,可以找叔叔阿姨来拿。”
“他们没义务丢开自己的事,等着你来取东西。”
刘晨阳站直,转身:“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婚内吵过那么多次,现在还要继续么?”
“谁跟你吵架,你当自己是谁。我只是好心提醒,让你一次性把你那些碍眼的东西全部带走。”
“这么多,我带不走。你觉得碍眼,可以该丢的丢,该卖的卖。对,这些衣服我也不带了,刚想起来大部分是你买的,不属于我。”
徐璐滞声,眼眶慢慢转红。她奇怪笑了笑:“晨阳,你是不是觉得吵赢一个女人,特别有成就感。”
“我不懂你所指的成就感是什么,我也不懂你哪来这些拐弯抹角的感慨。这是你家,哪怕我是个最普通的客人,有必要句句带刺吗?”
“你抛弃发妻,我难道还要感恩戴德,三请六送。”
“我没抛弃你,更没资格抛弃你。你这种别人眼里的稀世珍宝,所有异性都捧在手心里的人,哪个男人会这么没眼力劲的抛弃你,只有被抛弃的份。”
“你说清楚,谁捧我了,我又被谁捧过。思想能不能不要这么狭隘,小人之心。换而言之,只有自身不够强大的人,才会有如此言论及想法。男人不像男人,我都替陈阿姨心塞,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我怎么觉得,只有明知做错了的人,才会利用所掌控的知识妄图去扭曲别人的三观,让毫无道理的话变的有道理。”
徐璐声颤:“你不用时刻提醒我做过什么,也用不着你提醒。刘晨阳,难道我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对于你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如果需要跟江海铭发生什么,不用等这么多年以后……你反反复复拿这个早过去的人来伤害我,很有意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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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阳颓然:“咱们不再抬杠了,好不好。都是那种个人意识主见挺强的人,论不出所以然来。分出对错来,又如何。你道歉或者是我道歉,都只是暂时的。”
“如果真需要道歉,那对不起,是我对婚姻的观念太淡薄。在完全没心理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步入了婚姻。我执拗,独行,自我。若早跟我妈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有可能咱们俩即便相亲后,都不太可能真的在一起。”
徐璐心脏若绞:“你是后悔跟我结婚。”
“是挺后悔,但不是后悔跟你在一起,是后悔没能带给你什么好的东西。结婚这么久,总是吵之又吵,争之又争。既累,又没有丝毫缘由。”
“我思考过,可能就是咱们俩都属于,从小孤傲到大的那种人,不懂真正妥协,到底是何。该进入生活的人,还停留在恋爱的幻想中,这本身就是无法避免的矛盾。”
徐璐直直凝视:“我不需要你给我讲大道理,我只知道我快被你折磨疯了。”
刘晨阳抬了下视线,突的发觉她成熟了许多。眼中,没有了以前那种炙热的单纯。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隔绝了所有真实的雾气,遮住了那种属于她的明透。
他心跳亦渐渐不稳,急切想摆脱这种沉甸甸的慌乱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擦身,错肩。
徐璐拽住了他衣袖。拽的突兀,松开的也突兀,情绪来的更突兀。
她转过头,自言自语:“晨阳,你始终都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就一点都容不下我。”
刘晨阳手停在门柄上,眼神呆呆发木:“我没有容不下你,我是容不下自己。我接受不了,自己是个废人,不管出于何种情况带来的危机,都眼睁睁的无法履行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跟担当。”
“是,我是你口中的大男子主义。能做什么的时候,竭力愿意去做。做不到什么的时候,竭力怀疑自我。你没错,我觉得我也没错,错在,发现不适合的时机太晚。”
徐璐涩然:“我如果丢掉事业,只做个普通的上班族,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应该吧。”
徐璐悄然擦了擦眼角,主动拉开门:“我送你,咱们俩一定要弄清楚,为何要这么稀里糊涂结婚又离婚。”
“好啊,我也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