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进了永王的腰包,可周如孔自然不会把账面上存在的巨大的漏洞说出来。
只道:“上旬,下官就呈奏折禀报过陛下,忻州粮仓受水患,十二座粮仓被淹,粮食都发霉变质,牲畜都不可食用,人怎么能吃呢?”
“是有这事。”皇帝揉了揉酸胀的大脑。
忻州的粮仓是储备粮,轻易不会使用,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纰漏。
经事官员被撸了一串。
杨显明显一怔:“陛下,这等大事,臣为何不知?”
他可是仓国现如今唯一二品大员,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什么消息没收到。
周如孔冷笑一声:“哼,杨尚书称病,已半月未上朝,你不关心百姓疾苦,自然不清楚。”
得知苏旭死于大理寺地牢第二天,杨显称病,闭门养身,未曾出席过任何一次朝会,连中秋祈雨也没有现身。
朝中流言,说杨尚书迟暮不济,无更多精力执掌尚书一职,称病是要告诉陛下,他老了,不行了,打算致仕回家养老去了。
朝臣们惯于见风使舵,杨尚书精力不济的信号一出,永王、辰王手底下官员心思涌动,用尽手段阻隔送进杨府的信件。
全部藏下来是不可能的,藏一两样“无干紧要”的“小事”,足够杨尚书喝一壶的。
“杨尚书为仓国鞠躬尽瘁五十余载,功劳无数,病中稍有所疏忽可以理解,各位都有年衰体弱那一天,少费些口舌吧。”
有大臣出声,帮杨尚书开脱。
为了遮住杨显耳目,这些人布局努力很长时间,永王党、辰王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还想攻坚。
陛下怒喝:“都给朕闭嘴。”
朝臣喏喏,知道皇帝动了真火,掩下不再行动。
“老三,你前几日给朕说要去当北境节度使?”
大殿里落针可闻,这消息可够轰动的,辛国太子上奏折想要迎娶文崇公主的事还在等辛国国主诏书,辰王倒是会见缝插针。
他妹妹嫁去辛国,而他请愿去做北境节度使,这中间的油水之厚可想而知。
打得一手好算盘。
算盘珠子崩到大臣们脸上。
尤其的永王,几乎用仇恨般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弟弟。
被父皇当众揭穿此事,三皇子朱泽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厚着脸皮往中间挪了一步。
“父皇还未答应儿臣的请求。”他等了好几天,皇帝一直未肯松口。
皇帝的眉头纠在一起:“老三,你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贸然去做北境节度使,不服众啊。”
辰王听懂了,皇帝嫌他能力不足。
“父皇...”
皇帝抬手阻止朱泽苍继续说下去,而是抬眸看向大臣队列中的某人。
“战卿。”
“微臣在。”
“战卿抵御岚军有功,任职南境节度使这些年,功劳不断。朕想让你去做北境节度使...”
皇帝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众朝臣打断:“陛下,不可啊,陛下,战风渊南境节度使当得好好的,南境百姓信任他依赖他,贸然换人于百姓不利。”
“望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