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发苏旭的人叫秦宝,是副将王赞的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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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因告发有功,被安置在城西祥庆坊一个胭脂铺做买卖。
没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战风渊和卢崎进店的时候,她还当他们是两个为家中妻妾买胭脂的贵家公子。
路上,战风渊三令五申,让卢崎做事不能冲动,要以大局为重,并商量了对策,卢崎做老本行,装公子哥给小娘子买胭脂,战风渊从旁观察。
受过打击的卢崎确实稳重多了,再想把人抓来起来审,也忍住了冲动。
看着看着战风渊狐疑起来。
按照罗情门一贯尿性,但凡证据链上的证人,在他们找到那人前,就动手灭口了。为何放着这么重要的秦宝在玉京城里敞开门做生意?
要说上头安排得多隐秘算不上,秦宝开胭脂铺也有四个月了,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罗情门谍子早就发现她了。
可到现在这人还稳稳当当开店做生意,怎么想也觉得奇怪。
卷宗里记载,苏旭副将叫王赞,因他小妾告发苏旭叛国,他被大理寺单独关押。
小妾告发过程挺戏剧化的,万赞没有娶妻,只有秦宝一个小妾在身边伺候,家里大小事情都是她在处理。
卷宗里秦宝交代,自己为万赞洗衣时发现衣服夹层里的信件,她不识字,只是闻着那封密信里有股淡淡香味,竟和邻居寡妇身上的味道一样,以为是丈夫背着她勾寡妇,嫉妒心强的她直接闹到衙门。
县衙长官阅读信后才发现是一封出来承浒关军情和布防图的来往信件。
整件事透着股被安排的巧合。
承浒关县衙长官觉得事情太大,便上了折子捅到了天上。
抱手站在门打量一切的战风渊不断推理。
心道:看样子秦宝是被设计的棋子,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安全。
那危险的就是王赞。
他走到正在挑选胭脂的卢崎和秦宝中间。
“掌柜看着很年轻,对胭脂门道这么了解,白某佩服。”白雨,是战风渊来之前给自己定的化名。
“奴家到玉京后,来这家店找生计,店主觉得我聪明,便手把手教我,怪奴家愚笨,只便学了些皮毛。”
这一点,和卷宗上显示的也一样。
战风渊继续试探:“秦姑娘年纪不大,却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一个人照看这么大一间铺子,也不请个账房先生帮着算算帐?”
这家店铺虽然不在闹市,规模却不小,有上下两层。
秦宝一个人确实看顾不过来。
“请了,账房家媳妇生孩子,他回去照看,没在店里。”秦宝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准备给两位客人倒茶。
“这么多货品,掌柜照顾得过来,商品都认得全吗?”
“认得全,奴家记性好,这里所有货品价格,什么香味奴家记得一清二楚。”
“掌柜知识渊博。”白雨拱手称赞。一旁的卢崎看不懂师兄在做什么,但他聪明地选择闭嘴。
“哪里谈得上渊博,”秦宝一脸娇羞,自愧道:“奴家也是做了原掌柜的徒弟才开始识字的。”
两人饮了一会儿茶,各买了一套胭脂,离开了秦氏胭脂铺。
路上,卢崎依旧不说话,战风渊知道他还在生气,把话题直接喂到他嘴边。
“秦宝只是颗被利用的棋子。我刚才试探她识不识字,什么时候学的认字,她回答的内容和卷宗里情况符合。”
卢崎抄过一遍苏旭卷宗,记得这个细节,没有点头,但微微侧过来的脸表明他在认真听师兄说话。